李德臣早已是四境武夫，气行大周天，一拳连虎豹都能杀得，何况是区区一匹马？

王武宣虽也是武将出身，但大半辈子的精力都花在了兵法上。对于武道境界，其实并不太了解。

等回过神时，李德臣已经与那个乡野村夫打在了一起。

二人速度都极快，王武宣根本看不清楚，只得吩咐底下人，暂时将围观的百姓全部撵走。

有人想送死，他又拦不住，那就只好坐山观虎斗了。

万一那人真有些本事，又万一失手把李德臣给杀了，便是两头都有交代，再好不过。

“唉，王德玄啊王德玄，让为父说你什么好？这官场如沙场，从来都是步步惊心，哪有什么好人长命的道理？有时候，咱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王武宣看了眼缩在角落中不知所措的小儿子，心中长叹。

“父亲？”

王德玄顺势上前，眼中全是疑惑。ωωw.

他不明白，为何今日，父亲会对他如此凶狠。

甚至，不讲半点道理。

“儿啊，你当真觉得，这世上之事，全是泾渭分明么？是非对错，在你眼中，难道就那般的清晰？咱爷俩可不是那大唐皇帝，有时候，就得装糊涂。何况，谁说当今陛下，就没有装过糊涂呢？”

“可是……”

王德玄眉头紧锁，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有些事，在暗处，旁人瞧不见，自然可以装糊涂。就当是走夜路撞见鬼，如若没本事，视而不见，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柳兄的命，丢得憋屈，丢得冤枉。父亲是岳州刺史，你亲眼瞧见的，如何能糊弄过去？为何柳兄死得，他李德臣就死不得？”

读书人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逐渐变大，吓得那位刺史大人眼皮狂跳，连忙捂住了自家儿子的嘴。

幸好此时的白衣少年，正与那个泥腿子打得难分难解。

二人的武道境界，似乎在伯仲之间。

“儿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河东柳氏算什么？虽说也有个几百年的底蕴，可比起他爹李靖，什么也不是。这天下，这大唐的万里江山，都是他们陇西李氏的，你说说，爹能怎么办？没错，在这岳州地界，爹是有办法处置他。就算他是武道大宗师，也逃不过爹的手掌心。可然后呢？为了一个柳氏子弟，让我们全家得罪那李靖，这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而是自己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许，你我父子死后，能留下个好名声。岳州的老百姓每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