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王宫。只要他们都离开王宫,那么即使名单之上,还有错漏,遗留在王宫里的细作,也是孤木难成林,不足为惧。咱们再慢慢地查访,也不愁查不出来了。”
王妃问道:“那你想,以什么样的由头,放他们出去呢?”
红弦笑道:“以臣女所想,真正的细作死有余辜,但其中若有被误写的,实在太过冤枉,臣女想,能不能找个由头,将他们都送出王宫,或是田庄,或是别院,哪怕找到些苦差事的,让他们先干下去,待查明了,该是细作的,便按细作办,若有冤枉的,再慢慢想法子补偿,也就是了。”
王妃轻笑一声:“早该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了。这个时候,还想着留他们的性命。”
红弦低着头,心中暗道:问了我,却又觉得我的法子太软。你心硬,就是直接按着这个名单,有一个杀一个,又与我有什么相关?
王妃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红弦低着头,只道:“没有,说到底,这些是千岁您的家事,您问臣女什么,臣女便回禀什么。若是千岁觉得臣女哪一句说得对了,用了臣女的法子,臣女自然感到不胜荣幸。若您觉得臣女说得不对,也只是臣女年轻不知世事,还得千岁您多提点。”
王妃轻笑一声:“你说得也没有什么不对,就是说,你的心太善了,就像你娘当初一样。前几日,我还觉得,你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呢。”
红弦笑道:“臣女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炸毛的。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臣女实在忍耐不下去。”
王妃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有些东西,该忍还得忍。你今儿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这个事,我会考虑能不能按你说的办的。”
红弦笑而不语,一时王妃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笑道:“你方才,给我按肩膀,我倒比舒服了许多,你若是肯的话,再陪我住上几日,好不好?”
红弦低着头,只道一声:“是。”心中却暗道:“我若说不好,你能让我离开么?”
明箴将那名单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回衣裳城,讪讪地道:“到底是让师妹见笑了。”
红弦笑道:“我秦家诸事,师兄也没少笑过吧。”
二人笑音朗朗,王妃在一旁,轻轻地摇了摇头。
远远地,只看底下玉兰带着宫人提着食盒便要上来。
明箴转过头来,望着王妃:“母妃,玉兰上来了。”
王妃道:“红弦,你去把食盒接了,让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