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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04端坐在椅子之上, 先前在温简言面前展露出来的异样已经消失不见了，重新恢复了那优雅冷淡，近乎彬彬有礼的做派。

“日安。”

他向着三位不速之客点点头, 灰色的, 雾气蒙蒙的眼珠在灯光之下闪烁着暗光，唇边带着一点疏离的笑意：“诸位有何贵干？”

黑发03蹲下身，从脚边捡起一张被揉皱的画纸。

他一手抱着自己怀中滴答渗血的黑色兔子玩偶, 一手将纸张铺平展开——炭笔线条粗糙，并没有进行过多的修饰, 但笔触却极其生动而富有张力, 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但是却清晰地将被弯折敞开的人体，以及那修长肢体被固定拉开的情状。

黑色的瞳孔紧缩。

奈尔弯下腰，从地上再次捡起一张画纸。

他眯着眼，脸上纯善的微笑第一次淡了下来，那双一尘不染的蓝色眼眸里闪烁着和他的兄弟完全相同的可怖神色。

“你对我的小兔子做了什么？！”

黑发03号神情暴戾。

04号端详着眼前三人，唇边勾起一点愉悦的笑意，似乎在以他们的愤怒为乐，他完全没有否认的意向，只是点点头，轻声道说：

“如您所见。”

寥寥数语，就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摆在了胜利者的位置, 明里暗里告诉眼前几人。

你们来晚了。

你们的猎物已经被我捷足先登, 成为了我艺术品的一部分。

“……”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厅中的空气陷入了沉寂。

强烈的，粘稠到仿佛凝成实体的杀意瞬间弥散开来，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爱德华拎起斧子, 强健的肌肉在薄薄的布料下鼓胀，他的神情阴戾，森白的牙齿像是野兽般尖利：

“那我会把你一截截剁碎——”

“等等。”

白发奈尔突然插话进来。

自从04开口之后，他就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奈尔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眼前的04号，视线一点点地从眼前的大厅中掠过——无论是满地凌乱散落的画纸，还是整整齐齐，无一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