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些熟悉,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些湿的小布包放在手里极不舒服,燕王皱着眉,将那布包掷到太医身上:“你是怎么办事的!这香都是湿的!”
弯腰的太医猛地跪下去,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当时听闻陛下有召,赶来时在太医院门口的竹林里摔了一跤,药箱也摔开了!蔹尘香就是在那时不小心打湿的!微臣马上去做一份新的———”
“不必了。”燕王忽然打断他的话,他终于想起那香味为何熟悉了,他的四子燕君信颇爱青竹,经常会佩戴绣着青竹的香囊,靠近的时候,那香囊里的味道,与蔹尘香......一模一样。
被压抑的怒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点,苍老的燕王怒极反笑:“......燕弘荣......燕君信......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燕王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在盘旋,但最后,他只是看向那不停磕头的太医,语气里带了点厌烦:“你去偏殿里给小五看看,我传召你时你再过来。”
“是。”那太医终于停下磕头的动作,爬起来收拾好药箱退到门外,他出来时脸色苍白,额头更是红中泛紫,手也按在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守在殿外的人心下都了然,前几位太医的惨状,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位太医被吓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被认为吓到恍惚的太医手按在心口,他的心跳快得不行。十年前,他还是太医院的学徒,虽然有些天赋,但带着他的师父常常欺压他,他走投无路,恨不得投井自尽时,被人救了。那人帮他换了一个宽厚的新师父,又找他要了一个承诺。
就在昨日......那人找他兑现了十年前的承诺,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在燕王有召的情况下,故意挑竹林前容易摔倒的路走,务必要真正摔倒地上。他照做之后,两人之间的恩情便一笔勾销。
这十年里,他一直担心那人会凭借承诺让他做什么违反道德的事情,所以他十年里一直谨小慎微,万事都不敢冒头,更不敢拉帮结派,只求稳妥,但现在......压在他心间十年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比他医术好的那些同僚,已经死在了燕王的怒火下,唯有他还活着。只要他能渡过眼前的危局,他就能成为太医院里的领头人了!
野心渐渐在他眼中滋生,他的心跳依然很快,但这一次,却是因为心中疯长的欲望。
......
在太医离开后,燕王转过头来对着暗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