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永宁城,宋氏宗祠。
平素一般不向外打开的宗祠里,此时站了不少人。烛火阴森,映照着宗祠里层层的灵位。
站在最前方的老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到这一天了。”
“是啊......”跟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附和道,“这些年,多亏各位殚精竭虑,才有我宋氏的今天啊!”
“天亮之后———”他笑起来,眼里有不加掩饰的野心,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就该是我宋氏权倾燕国的时候了!”
他们为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太多年。
*
应天书院山脚。
洛惊鸿和乌子英都已经睡下了,但院子角落的屋子里,仍然亮着烛光。
头发用木簪绾着,发间带霜色的妇人,正用软布擦拭着一个陈旧的牌位,她的动作很轻柔,却不断有泪珠砸落在那方牌位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她将那牌位抱在胸前:“快了......就快了......”
*
“王晏如,你是不是有病?!想死就直说!”
王氏府邸外,已是渐渐能见到火光,王雅芙在说完之后就自己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在此。
她听到马蹄声急促,驭**主人还未到眼前,便是劈头盖脸气急败坏的痛骂。
燕溪知翻身下马,他三步并两步气喘吁吁地爬上廊道,一把抓过王晏如的手腕,拽得她一个踉跄。
王晏如心里一时百味陈杂:“溪知,放手。”
在王雅芙说了之后,她其实心里已经有所预感,只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觉得心中酸软,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前提下,仍然会有人挂心你的安危。
“放个屁!”燕溪知平时就是一条佛得不能再佛的咸鱼,这次被气得生生支棱,“怎么你英勇无畏欣然赴死,我还得在一旁给你鼓气不成!”M.
“王晏如!”燕溪知连名带姓喊她,“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倒是一把火把山烧个干净!你是想气死我是吧?!”
“你倒是走两步啊!现在是脑子进水的时候吗?!”燕溪知感觉到王晏如极力的抗拒,他骂骂咧咧,一只手拉住王晏如的手腕,另一只手拽住宽大厚重的斗篷系带,解开后将斗篷塞到了王晏如怀里。
带着温度的斗篷一入手,王晏如便感觉那个足够大的兜帽之中好像有什么活物在动,只过了几息,兜帽帽口就伸出一只带着花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