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祝凌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看向曾烈,目光里满是怨念。
她不是铁人,她真的很困!
“兰亭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曾烈先是挤进屋里,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他说让你看完后就把这封信烧了。”
祝凌:“......?”
发生了什么,要写这么厚一封信?
她从曾烈手里拿过来,还没拆开,就听到曾烈说:
“信送到我就先走了,我还有急事。”
祝凌:“......?”
她心里涌起了一点怪异的感觉。老师每次给她安排事情,如果自己抽不开身,就会托其他先生转达,因为曾烈善武,所以他帮忙转达的次数是最多的,每次都是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就算有事要忙,也要先抽几分钟来看个热闹。
所以......这个反应,很不对劲。
“等等。”祝凌手一伸,拦住曾烈,然后迅速拆开信,一目十行,第一页才刚看完,她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她咬着牙,又把剩下的纸页匆匆过了一遍。
在曾烈的讪笑中,祝凌收起信纸,转身去屋内拿了令牌:
“我去燕王宫一趟。”
*
宋兰亭自行请缨前赴昌黎郡,这本是件好事,只是......
燕焜昱想,历数灾情,从未有过这般重臣亲赴危险之地的,更别说宋兰亭这一月有余在朝堂之上与他公开作对,他若是应了宋兰亭的请求,无异于送他**,那史书之上岂不要记载他“气量狭小、不容能臣”?
但另一方面,燕焜昱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宋兰亭为人狡诈,偏又逻辑严谨,他就算想要斗赢,恐怕也需数年,但他一走,朝堂之上,三公之中,祁道安是他母族之人,郑瑄和所代表的郑氏虽早早表明了不参与任何党争的态度,但他们会效忠坐在燕国皇位上的人,这也是他的助力。
只要宋兰亭死了......只要宋兰亭死了———
在他脑海里这个想法愈演愈烈时,殿外忽然传来宫人的通报,说乌子虚求见。
燕焜昱心头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了,就算宋兰亭死了,他的徒弟乌子虚同样可以接过他的位置,宋兰亭为国而死,他手下的人短时间内都不会对宋兰亭的遗嘱有什么不服,这段时间内,足够乌子虚将他的势力收归己用了!
乌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