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不想在这儿和他虚以委蛇,按老师信中所交代的后续,燕焜昱这皇位也坐不了多久了。如果她替老师去疫区,祝凌想了想,等她回来时,皇位上应该就换成她的学生了吧?
———毕竟不管她是在燕京住,是在永宁城住,还是在应天书院住,燕焜昱都会隔三差五的派人来找她,让人给她细细讲述他腿的感觉和用药的分量,生怕自己的腿出了差池。
要不是燕京政权刚刚交替完毕还不算太稳,一旦发生动荡后百姓会首先遭殃......她早就麻溜地把燕焜昱干掉了!
被祝凌一顿呛,燕焜昱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要不是他心胸宽广,他现在就可以治乌子虚一个御前失仪!
他压下不虞后细细思索,乌子虚和璇霄都会医术,去昌黎郡治疫必然比其他人要好,按照乌子虚的心性,不将疫情彻底控制他是不会回来的,但治疫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累及自身,他只要在治疫结束后他们最放松的时候派人去做些手脚,便能一举解决两个麻烦!尤其是那个璇霄,仗着自己医术精湛,屡次以下犯上,简直大逆不道!
乌子虚一死,宋兰亭后继无人,他的麻烦自然就小了。只是......燕焜昱想起乌子虚曾经信誓旦旦说视他为友的话语,心头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
但这几分不忍并不能促使他改变决定,他提笔蘸墨,在纸上书写,最后落款的朱印,艳如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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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燕王宫凤栖殿偏殿。
“燕焜昱派乌子虚去昌黎郡?”躺在柔软床榻上的人微微皱眉,“怎会如此?”
她与宋兰亭在宫变之后也是有合作的,宋兰亭前几日才派人来说以后的合作对象换成乌子虚,若乌子虚去了瘟疫横行的昌黎郡,她要怎么合作?横跨半个燕国合作吗?
“白日乌子虚持令牌进了长年殿,一个时辰后才走。”贺折竹坐在床边,神色难辨,“他写了一张圣旨,就收在他的案桌上,内容我已经让人去默了,过会儿给你看。”
贺折竹内心十分复杂,换作曾经在大皇子府的时候,就算府里九**都听她的,所有人都对她忠心耿耿,她也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从不主动窥探燕焜昱的私事与公务。如果不是宫变那一日,他们母子被留在了大皇子府里,差点被围剿丧命......
“折竹姐姐,你在想什么?”
忽然有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覆上了贺折竹的手背。贺折竹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
“是又想起一月多前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