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回头。
他勾着山楂糕上的细绳,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对着远方:
“等回来,等回来就好了。”
他微不可闻的声音散在风里,音乐又响起来,温柔且哀伤。
镜头里的画面就此定格,然后如同水墨晕染,变成模糊的颜色,这些颜色聚拢着、扩散着,像是天地间朝生暮死的蜉蝣。它们组成了一群少年的剪影,这些剪影身着士子的服饰,即使只有轮廓,也能看出朝气蓬勃来,他们相伴走着,有人在笑,有人在闹,有人拿着书卷在诵读,有人弯弓在射雕......
从矮小的轮廓渐渐长高,从士子的衣衫变成官袍,只是相伴的剪影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唯一一个,他在不停地奔跑,只是路始终没有尽头。
画面渐渐暗下来,无边的黑暗汹涌而去,渐渐覆盖了那道奔跑的剪影。
他被黑暗完全吞噬。
过了几息,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这点光从微弱到透亮———照出灯笼的轮廓、灯笼的提杆、执着灯笼的那双手,还有手腕上缠着数圈的红绳,那红绳慢慢从手腕上脱落,落在地上。
清俊挺拔的青年提着灯笼向前走,他每走一步,灯笼便照亮一寸,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没入到黑暗里。
唯有被留在地上的红绳赤艳如血,它如同有生命似的流动着,碎成一地相思的红豆。
【我将秉承您的遗愿,直到此生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