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里。”
初春的寒风中,他的脊背终于微微弯了下去,于是愈发显得单薄。
祝凌走过去,半蹲着环住他,风穿过冠上明月和山川,带来一点似有若无的呜咽。
祝凌轻声道:“抱歉。”
也不知是在说与谁听。
*
从日到月,从辰到戌,从朝到暮。
乐珩一直跪坐在那扇石门前面,或者说......封墓石前面。
不吃不喝,一整天。
祝凌也和他一起,同样跪坐了一整天。
戌时之后,秦山的山脚下燃起了火把,星星点点汇聚在一起,照亮了返程的路。
在等待之中,乐珩对着那扇厚重的封墓石,忽然道:
“制雪盐的方法,太傅已经差人去做了。”
祝凌微微愣了一下:“嗯。”
那是她昨天吃完晚饭后写出来让明一转交给乐珩的。
“曲辕犁也在羌国推广开了,今年春耕,百姓能少些辛劳。”
祝凌点头:“好。”
“朝廷臣子中,奉常彭律忠直,卫尉吴正德性躁,郎中令赵千帆......”M.
他很慢很慢地说着。
他说一句,祝凌便应一句。
温柔的月色照耀着人间,于是秦山之上,人影孤独,秦山之下,火光微渺。
阴阳、生死、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