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可以再贪心一点。”
“人总是欲壑难填,贪念一动,便会想着为什么不能拥有更多?”乐珩捂着嘴低低地咳了几声,“这样便够了。”ωωw.
夜风卷起他鬓边的发丝,带来他叹息般的声音:“如今这一切,许是天意。”
天意?
当真是天意吗?
祝凌知道,如果乐珩以她占了乐凝身体为由逼迫她留下来接管羌国,她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但他没有。
“你之前说过,要为羌国要一个角逐的机会,这话———如今还作数吗?”
乐珩拢了拢肩膀上的氅衣:“作数如何?不做数又如何?你没必要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从小便擅长识人,身边的人有没有坏心,他一眼便知。
“你不是凝凝,她的责任,不属于你。”
这段时间,他时常会想,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发现那个秘密,没有认出来凝凝不是凝凝,会不会没有这么痛苦呢?
但有那么一瞬,他也很庆幸,回来的不是凝凝。若是凝凝回来后,阿娘、父亲、明一......所有人都已经不在这世间,只留下她一个孤零零地支撑偌大的国家,又该有多难,又该有多痛。
不是......也好。
“我不喜孤注一掷。”乐珩道,“你不必心有负担。”
祝凌莫名想起,她和乐珩在太傅府里的第一次相见,那次乐珩来得极快,问原因,他说他“正好有点事要办”。
“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时———”祝凌从浮台的边缘爬起来,走到乐珩身边坐下,“你是不是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你真的很聪敏。”乐珩笑起来,“我那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双生子生死之间,或许真的有感应吧。”
夜一点点深下来,烛火之中,乐珩越发瘦削,他好像只是在安静地讲着一个故事,一个与他不相干的、道听途说的故事———
“去年九月,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凝凝来向我告别,她说她没办法回家了,要我照顾好自己....那个梦很短,醒来之后,具体的细节我记不清,我只觉得很难过,那时候我猜测,我或许见不到凝凝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来我派太傅去了燕国的秋狝,他传信回来说‘殿下勿忧,公主已至,观其相貌言行,应为本人’。我以为是我忧思过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