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里,她给乐珩塞过一颗,看他的样子也并不讨厌,那为什么......还会剩下这么多?
祝凌不明因由,她打开那个罐子,从里面拿了一颗塞到嘴里———甜甜的、不腻,反而有种淡淡的果香。
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变质变味的情况。
甜甜的蜜饯在舌尖打转,祝凌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
她转过头去,看到了周啸坤。
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面容上的皱纹也更多,显然乐珩的事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公主......”他叹息着,眼睛却不知不觉地红了,“您......”
他们一边希望公主尽快成长起来,接过太子殿下肩上的重担,一边却又尽量地瞒着她,希望她不要太早知道这么残忍的消息......直到如今,避无可避。
他们以为公主是不知道的,可看公主此时的神情,看那个太子殿下常常放在案几上、此时被公主拿在手里的小罐,再想起更早,集贤殿里公主反常的忙碌,在史馆里如同扎了根似的停留......周啸坤恍惚间生出了另一个答案———
公主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他们瞒着,公主便也装着不知道,自欺欺人而已。
“殿下太累了,您要帮着分担一点啊......”周啸坤脸上的表情很难说清楚是哭还是在笑,“公主.......以后......可能就没有您能任性的时候了。”
不论如何,周啸坤终究捅破了这张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了窗户纸。
祝凌捏着小罐的手一僵,但她最后只是垂下了眼睫,没有应答。
或许是最惨烈、最隐秘的事已经被摊开,周啸坤絮絮叨叨地,几乎要将所有的话都说尽,在他颤抖的声音里,祝凌才知道乐珩因她而做的、为她而做的,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多,可他从来都没说。
为什么呢?
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但凡她有一丁点坏心,对羌国而言,就是一场极其可怕的灾难。
周啸坤絮絮叨叨地,最后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这罐蜜饯上,他说———
“殿下很喜欢这罐蜜饯。”
祝凌听着他话里的内容,反应慢了一拍:“喜欢为什么不吃?”
乐珩并不是这样舍不得的性格。
她的疑问脱口而出后,却收到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几息,她才听到周啸坤的叹息:
“殿下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