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口不能言,但往往没清醒多久,他便会再次陷入黑暗中。
乐珩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他醒来的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长,也许下一次,他就会永远地长睡不醒。
“只有你能帮我了。”乐珩看着她,苍白的眉宇间依稀有那日和她耍赖的痕迹,“阿凌,帮帮我吧。”
———他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着无比残忍的要求。
祝凌沉默了很久,才问:“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乐珩轻声回答她,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总不能......连告别都来不及。”
*
下一次清醒的时候,乐珩得到了一碗药,药水黑漆漆的,看起来就很苦。
“你这才是真正的挟私报复吧。”
乐珩端着那碗药,小声地叹气。
祝凌站在他旁边,脸色冷得可以结冰:“嫌苦可以不喝。”
乐珩又叹了一口气,他将那碗温度正好的苦药一饮而尽,笑道:
“阿凌......你对我这个病人,当真是好没耐心。”
*
第二日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乐珩很早就醒了,他将在集贤殿里工作过的大臣,通通召到了他的寝宫。
祝凌没有开技能偷听,也没有光明正大地参与,她只是在殿外的树下放空自己的头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着的门打开,所有的人鱼贯而出,最后的那个女文臣红着眼圈站在祝凌面前:“公主,殿下在找您。”
祝凌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面无表情的倒影。
“好。”她轻声说。
于是她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殿门。
乐珩倚靠在窗边的榻上,整个人苍白得如一柸冰雪,有种快要消失的错觉。
“阿凌......”乐珩唤她。
他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了,于是也开始难得地任性,他说:“我想要一枝桃花。”
可羌国的春日已尽,桃花早就凋零。
但祝凌看着他,还是答:“好。”
她转身离开这座殿宇,等她第二次推开殿门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枝娇艳欲滴的桃花。
只是那个说着想要桃花的人,却闭着眼睛靠在窗边,似乎陷进了一场永恒的美梦。
祝凌将那枝桃花放到窗口,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或许曾有无数个春日,桃花盛开时,有人为他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