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直着手臂脱下自己的棉袄替死者合眼盖上。
老陈颤抖着双手,眼里有着震惊:“怎、怎么会……”
贺祁此时掩藏了所有情绪,声音很稳恢复成了一贯的冷漠,“水底有大量水草,发现时他被缠得很紧。”ωωw.
白大力抬起自己的镰刀,“好不容易才捞上来的,节哀。”
在水底时他正是用这把刀割断了水草才得以送遗体上岸。
老陈招来一人替死去的小伙料理后事,他无父无母,家里人也早都死光了。可怜好不容易快熬出头结果却在这个关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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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婠婠经过时还惊讶了一会儿,并表示非常遗憾,还说都怪自己没有带好队。旁边的男人们心疼地对她各种安慰,没有人看出来她眼底除了冷漠根本没有一丝同情。
是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死人。
那处疯长的水草正好在集装箱下方,如果没人下去,整个箱体根本就起不来。就算她先提出这个问题,在设备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况且如果说出来了那些人就不愿再下水了怎么办?又或者整个事情很可能因此推迟……
和这些不确定的风险相比,胡婠婠更倾向于让一个人牺牲。反正只是死一个村佬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那一刻开始贺祁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如果那时候他也下水,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心里总有种自己害了对方的感觉,这一点他没告诉任何人。
痛苦之际,轻柔细腻的嗓音缓缓传来:“别想了,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而已,你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但至少下次可以避免类似的情况。”
好似黑暗中一束亮光照耀了他混沌凌乱的内心,腐烂恶臭的沼泽地迸发蓬勃生机,所有邪恶嗜血的蛆怪都在那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前一刻还翻涌奔腾的心湖重新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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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依然有她柔柔的嗓音,像把小刷子似的来回拨弄他的耳膜。
“杏儿。”
“嗯?”
“我好了。”他依旧坐在床沿,不过现下已经抬起了脑袋。
“嗯,我知道。”
她的手掌自然移落到他后脖处,坐下的他依然高大挺拔,视线几乎要与她的齐平。M.
两人静静对看,似要直直望进对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