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继续说。”
“敢问主公,若是陈长庆的大军,泛江而来,盯着的东西,是主公的船,还是人?”
“自然是船。”
“所以,主公的船即便要出奇,恐怕要很难。主公和李舵主,都陷入一个错误,想使用火攻出奇,却偏把目光都放在了船上。”
贾周立在亭子里,外头的风雨,抵不过他的激昂之音。
“反而是,若以人出奇兵,则奇效更甚。”
徐牧当即顿悟。他和那位三十州李舵主,如贾周所言,出奇军的目光,一直放在了船上。
但江面水仗,只要陈长庆不是个脑抽的,都会谨防着火攻。毕竟古往今来,这是屡用不爽的招数。
“先前让主公组建水鬼,用意便是在此,要打赢这一场,终归要有人去赴死。”贾周面容冷静,“我知晓的,很多人都称为我为毒鹗,我并无生气。”
多走几步,贾周抬起手臂,展开了掌,任由雨水在掌心跳动。
“这天下间,哪一轮的日月换新天,都是战火与血的洗礼。教书一十四年,我已经发现,如劝善的这些圣贤之书,已经无用了。”
回了手,贾周握成湿漉漉的拳头。
“这一回浮山之战,主公若是大破陈长庆,入蜀之势,将不可挡!”
徐牧脸色静默。
“浮山水势平缓,且江道狭长。五百赴死水鬼,身背火崩石,入江蛰伏。当有大破之效。”
>“主公须知,不仅是五百水鬼,我等留在这里的,哪一位不是赴死。”
徐牧咬着牙,胸膛激起万重浪。
“火崩石与火油,为防受潮,可用兽皮严裹。这几乎是,我等最好的良策。”
贾周转了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牧。
“在知晓主公造盾船,我便看得出,不管是什么火计,主公已经腹有良策了。”
“瞒不过文龙。”
“主公半计,加我的半计,大事可期。”
亭子里,两人的神色,都忽而涌起一股悲壮。
“那我……”
天知道李知秋是什么时候来的,穿着白袍,脸庞有些发懵。
这位三十州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