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墙的守军兵势,已经分不清了。若按我的建议,大汗只能不惜战损,继续强攻。”
“这算哪门子的谋略?”拓跋虎冷笑。到了现在,他已经有些不耐。这次出军南征,是柔然人提出的,神鹿雄鹰,共逐中原。
还以为做好了布局,却哪里知晓,打一个边关河州,便被死死地卡在这里。草原大汗亲征,若无半点战果,只怕回了王庭,会遭人耻笑。
而且,他的嫡子拓跋竹,可是死在那位西蜀王徐牧的手里,还想着这次入主中原之后,能大仇得报。
“该死的。”
拓跋虎思量了番,面色变得狰狞起来。在如今的光景下,便如神鹿子所言,只能抢在中原援军之前,不计战损,攻克河州。
“传我军令,将后阵的攻城器械,全推上前线!今夜破城,有先登者封都侯,赏美奴一百,牛羊千匹!”
重赏传下,无数的狄人,如同疯狗一般,仿佛恢复了更多的气力,叫嚣着扑向城关。
呜呜,呜呜。
震耳欲聋的牛角号,厮杀与马蹄,在暗沉夜色的映衬下,仿佛近在了耳边。
无一人退。
迎着北狄的疯狂,河州守军怒吼连天,以生命和热血,进行着最后的抵挡。
城壑下,战死的北狄士卒,尸横遍野,一层铺着一层,断肢与战损的器甲,从城头往下看,更是触目惊心。
只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在东方敬和陈宪的指挥之下,哪怕摇摇欲坠,哪怕无了退路,但河州还没有倒,如同暴风雨的轻舟,硬着骨头死死支撑着。
“若与诸位兄弟同死,那便黄泉路上搭个伴,今生勿念,来生再投军伍,再守河州!”
“吼!”
守军之中,多是年轻的脸庞。此刻,纷纷随着陈宪的呼喊,一手握刀,一手振臂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