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懂什么民道,但我知晓,曾经的伪帝方濡,便是徐布衣的下场。泥腿子聚得再多,再讲义气,也终归是个草棚子。”
“明白了。”陈安世起身离开。
小富商顿了顿,自顾自斟了一盏酒,慢慢喝入嘴里。然后才起身,哼着不知名的曲儿,往柜台走去。
“掌柜的,莫不是望州人?”
周福抬头,怔了怔回答,“正是,先生认得我?”
“并不认得,但你富贵酒楼的牌子,以及这醉天仙,我可是认得的。”
“先生是?”
“河州人。当初边关起祸,才迁入了内城,但我在河州之时,可时常去你家的酒楼光顾。”
周福没有印象,但还是堆着笑容,给酒水打了个八折。
“既是边关故人,说不得,我明日还要来吃酒。”小富商大笑起来,付账之后走出了大堂。
周福收好银子,垂着头,继续拨打算盘。
酒楼之外。
黄昏沉沉而至,临近北城皇宫的主道上,二三个世家子将军,披着战甲,带着本部的人马,杀气腾腾地策马而去。
北城的一座高高楼台,老军师刘仲德佝偻地立着,看着下方的杀气腾腾,面容之上,露出一股叹息。
内城的世家,如今分成了两拨。其中一拨,一如既往地支持自家主公。而另一拨,则非要与粮王谋合,鲸吞天下。
这二三日,已经起了不少杀祸。
“军师,洪家那边的私兵,都准备好了。派人来问,能不能反剿敌方?”
老谋士沉默了下。
“告诉洪家人,那些被粮王蛊惑的世家小崽子,抓着之后,先丢入大牢。另外,通告内城八大世家,便说主公不在内城,时机正好,我刘仲德,请他们入府一叙。”
“军师,这是——”传令的裨将大惊,只以为面前的老军师,也要生逆了。
“安排两营人马,八大世家主入了府邸,立即软禁。”
老谋士冷冷拂袖,转身下了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