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
凌苏站在风中,负着双手傲立。
“告诉我,前阵还有多少民夫军。”
“不算易甲的,只有不到五千人了。”裨将声音委顿。虽然算不上正规士卒,但同样是东陵人,这般的赴死,他心底也不好受。
“传令,让他们冲最后一阵。”
“军师,若不然我传令精锐营——”
“收声。”凌苏冷冷打断,“我再讲一次,立即去传令,让民夫营的人,今夜冲最后一阵。活下来的,便是东陵的老军,与山越营同饷。”
小裨将咬了咬牙,领命往后走去。
不多时,在命令之下,五千余人的民夫营,急急又被传令整军。许多人的脸色,都透露一种麻木的意味。并非没有人逃走,几日的时间,至少逃了千余人,但大多数被抓了回来,以军法处置,用了膑刑。
死令之下,致使越来越多的人,不敢轻易出逃,只得继续缩在营地里,继续做东陵的肉军。
“抬起头来。”
五千余的民夫,病怏怏地抬起头,一双眸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先前为了给同乡邻人报仇,积攒的那一波士气,也随着不断做攻城炮灰,变得消失殆尽了。
“主公和军师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攻城,若能活下来,便是老军,与山越营同饷!”
“给老子抬头,挺胸!”
一个个的裨将,挥舞着军鞭,从民夫营的侧边走过。不时有民夫,被鞭笞得倒地痛喊。
“住手,给我住手!”
不知什么时候,左师仁从旁边跑出,红着眼睛,夺下裨将的军鞭,愤怒地扔到地上。又伸出手,将倒地的几个民夫,泣不成声地扶了起来。
“是我左师仁,对不住列位。吾左师仁,向列位告罪!”
左师仁泣声跪下,跪在了五千余民夫的面前。
终于,民夫的长伍中,有人脸色变得
htTΡδ://WwW.ЪǐQiKǔ.йēT激动。
“主公是仁王……是我等不识大体。”
“主公请起啊!”
左师仁仰着脸庞,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若非是战事紧急,东陵为难,蜀人又咄咄相逼,我何至于,让列位父老乡亲,冒险上战场。”
“但这一回,攻不下莲城!蜀人的大军,便要杀入东陵三州。到时候,我东陵将生灵涂炭啊!”
“若非要留着残躯,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