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别吃到他口水。”徐牧笑骂了句。
头顶的烈日,在午后之时,变得更加燥热起来。殷鹄让人取来了酸梅汤,送到了田垄里。
徐牧放下镰刀,招呼了声四周的百姓。才走出田垄外,坐在竹扎上暂作休息。
“主公,有件事情。”殷鹄走近,声音带着疑惑。
“怎的?”
“主公,在长阳可有旧人?白鹭郡那边,樊鲁派人过来,说有一个叫周福的酒楼掌柜,想入蜀州。”
“周福?”徐牧怔了怔。周福他当然认识,当初一起从望州杀出,去了内城。当然,在他做蜀王之后,并没有忘记老友,还特地写了信,让周福入蜀。但那时候,周福以家业为重,婉言拒绝了。
“主公,非常时期,此人来的太蹊跷。或许,北渝王是想以此作为要挟。”
“常老四不做这种事情,真是计的话,只能是常胜的。常胜此人,隐约让我觉得,快要青出于蓝,胜于其师了。”
便如先前的预料,在这空挡的和平之期,极可能是双方计谋的明枪暗箭。一不小心,便要被拖入深渊。
“主公,要不然先将他拦在白鹭郡,我派人去查个仔细。”殷鹄凝声开口。
沉默了会,徐牧摇了摇头。
“六侠,让他来吧。我知你在想什么,但没事情,我自有主张。”
殷鹄还想说什么,但见着徐牧的神色,欲言又止,只得作罢。
一时间,徐牧又想起了东方敬的信,以及小狗福的话,埋子,非战功者……但徐牧没明白,这北渝小军师,当真是用这种计的话,凭什么会相信,他会轻易上当?
晃了晃头,徐牧暂时收回思绪。不管怎样,友人入蜀,他总该好好接待一番。
“徐桥,与父王一起,先将这片稻田割了如何?”
满脸泥星子的徐桥,并无退却,只在经过田垄的时候,抓了一把泥巴,丢在司虎身上。
“吃,吃饭了?”司虎懵逼地爬起身上,开始惊喜地四下张望。
……
白鹭郡。
一脸疲惫的周福,此时坐在驿馆里,神色里却是神采奕奕。他想起了那一天,一个刚酿酒的小东家,走入他的小酒楼,好大的胆,还没出货便向他讨了三十两的定金。
在那会,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从未想过,那位边关的小东家,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居然成了西蜀十州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