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朝着面前的常胜,淡淡打量了几番。
“常胜见过高老军师。”
在百姓和将士的眼神中,常胜似是极其不甘,捧着军师绶印,用银盘托着,举到高舟面前。
高舟半眯着眼,久久没有下马,任由着常胜一直高举。
“老军师,还请接过绶印。”在旁的申屠冠,沉默了会开口。他最先和常胜不相识,但不管是千里奇袭,还是镇守定州,他都明白,唯有常胜小军师,才能和跛人匹敌。
瞧着这高舟,如此倨傲,单单秉性来说,便落了下乘。
“申屠将军,无需提醒。”高舟终于开口,“作为北渝人,我一直在看着前线战事——”
高舟抬头,皱眉看向常胜,“常胜,你屡次攻伐不利,连连败仗。让你高举银盘,莫非是委屈了?”
“常胜不敢。”常胜脸色如常。
“你是老仲德的徒子,只可惜,学不到他半分的本事。这一次,我以老朽之身,便让你好好看看,何为计?何为谋!”
高舟踩在护卫的背上,冷冷下了马。又静等了一会,才抬手拿起了银盘里的绶印。
“回去长阳之后,多读几年书卷,再出来吧。年岁太小,少不更事,你终归是差了些。我都不明白,为何老仲德执意选你。”
“老军师教训的是。”
高舟淡淡点头,“你最大的本事,便是做人谦逊了。等打败了跛人,回了长阳,你可来找我求学。教你一些本事,对于北渝而言,也算有利无弊。”
“学生一定备好束脩,虚心求学。”
高舟“嗯”了一声,不再看常胜一眼,在众人的簇拥中,开始走入大宛关。
便如同一枚弃子,常胜孤立在官路边上,唯有一路相伴的阎辟,紧紧跟随着他。
却没有多久,忽然之间,数不清的将士,都从四周围走了过来。
为首的申屠冠,取来酒碗,声音动容。
“我等这些人,深知小军师的本事,今日都来相送小军师。还请小军师,饮一碗平安酒,平平安安回长阳。莫要担心,主公会改变决定的。”
“申屠就送小军师!”
“黄之舟……送小军师回京。”
“裨将李伟,请小军师安好。我等这些人,都愿意听小军师的指挥。”
“都尉赵丰,送小军师。”
一时间,大宛关后城的官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相送的北渝将军和士卒。在其中,亦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