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刀柄。
从很久的时候开始,他自个也知,他并非是西蜀里能征善战的将军。但不管主公和军师,交代什么,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努力去做,哪怕重伤,哪怕某一日要战死沙场。
……
栀水城,四座城门之外,都被北渝士卒,将一拨又一拨的百姓驱赶过来。
许多的北渝士卒,按着常胜的吩咐,弃了袍甲,混在逃亡的蜀州百姓中,不断挑拨高喊。
“还请韩将军开城门,救救我等这些百姓!”
“韩将军,还请驱逐北渝人!”
……
诸如此类挑拨的话,一句一句,不断刺着韩九的耳朵。他是莽夫,但不是无情之人。
见不得穷人百姓受苦,所以,在自家主公率军入蜀的时候,他最先带人投靠,誓要推翻富人狗吏的天府之国。
眼下,北渝人攻入了蜀州。作为最后一个蜀州的大将,他却没有任何的作为,只知躲在栀水城里。
一股涌上的愧疚,让韩九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涨红。
……
“沿途中,继续烧村放火。”常胜沉声下令。
“大军一分为三,分军行军,一个时辰之后,在前方的林子集合。”
“小军师,这是为何?”
“分军而行,不仅是要作攻入蜀中之像,更是给韩九,一个说服自己出城的时机。听说成都外不远,有蜀人的七十里坟山,放出风声,便说我常胜,要一把火烧掉蜀人的义庙忠堂。”
“小军师妙计。”
常胜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欢喜。西蜀里,他曾有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但现在,那座高山已经离着他太远。
呼了口气,常胜在风中开始迈步。
破了韩九,这蜀州之中,当无人能挡他的脚步了。
“到时候入了成都,我定要帮着小军师,将《清平录》下册找出来。”旁边有一北渝幕僚,开口讨好。
常胜仰头,“若能活着平定天下,吾之所愿,当是徜徉书海之中。”
……
又是两个时辰,随着城门外的逃难百姓越来越多,哭喊越来越烈。
城头上的韩九,已经难掩胸膛的战意。
“再开城门。”
“韩将军,已经进了好几轮的百姓,恐混入北渝奸细!”
“外头刀光箭雨,穷苦百姓当如何?”韩九瞪着眼睛。
两个幕僚叹声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