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攀墙的北渝老卒们,只隔了一会,便迎来了一锅沸水的冲击。
“落矢!”
举弓的子弟少年,纷纷探出了女墙,举起手里的弓箭,寻着射出箭矢的角度,一拨拨的利箭,崩弦而出。
但在同时,城下的北渝步弓,同样寻到了机会,又将十几个西蜀少年,**在城头上。
有个子弟少年未断气,咳着血摔了下来,又往前爬了几步,身子重新缩在女墙后。
“救、救人!”上了城墙的袁冲,并非是害怕,而是只觉得胸口里,莫名的有股悲呛。
“袁氏家兵,配合守城!”又似是被感染,袁冲去了往日的唯诺,一刻间,仿佛又回到了东莱的寿光城,重新成为二州的王。
虽只有几百人,但短时内,填补了逐渐势弱的守坚空缺。
几轮的募军,城中多是老弱。但在此时,亦有不少人跟着怒吼,奔至城头,拾起战死子弟军们的武器。
“我大儿在前线,我二子战死,我女婿亦战死!伍家满门忠烈,岂可缺了我这一老匹夫!”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怒声开口。
四周围间,尽是附声的长呼。
在城下,有不碰刀兵的老文士们,也跟着赶了过来。不论哪一座城门,都分了人捧着卷册,帮那些拾起武器上城头的百姓,记着名字。记着记着,便齐齐泣不成声。
城上的死战高呼,城下的哭声恭送,迅速连成了一片。
……
站在箭楼上,常胜看得清楚,重重叹出了一口气。他布满血丝的双眸里,在蒋娴看不到的角度,终于露出了第一丝的焦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