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将船靠了过去,又取了竹蒿,伸到了柳沉面前。
“听我说,我乃北渝的镇守军师,诸位救命之恩,将有一场大报。”伸手抓住竹蒿,柳沉不忘开口。
“可是……常胜小军师?”穷苦的渔人们大喜,纷纷走了过来,要帮忙将柳沉救起。
柳沉听得皱眉。北渝只识常子由,却不识天士柳平德。约莫吃了一场大败,心底又有了不服不甘。
他张开嘴,只一句话,便让自己的命运,彻底烟消云散。
“非是常胜,吾乃天士柳平德。”
“与世家人联手,大征佃粮的柳平德?”渔人们纷纷退开,又不断环顾左右,担心还有北渝的世家军在附近。
那根救命的竹蒿,被一个老渔人迅速往回抽。老渔人的脸上,满是厌恶的神色。
“何敢!”柳沉大惊。他状若疯狂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竹蒿。
“若相救,可许百两黄金。”
几个渔人未动,在其中,先前那老渔人在一阵咬牙切齿,且环顾周围后,忽然举起了手里的农叉,朝着柳沉刺了下去。
柳沉中刺,痛得松手。
却不料,老渔夫跑到船头,又是一叉刺下。
柳沉咳着血,整个人开始变得迷糊起来。他不明白,为何这帮渔人,听到常胜的名字,会抢着来相救。可在听到他的名字后,却反而出手相杀。
迷糊中,他整个人逐渐恍惚起来。隐约之间,只听得那老渔夫痛泣的声音。
“听人说你生于穷困,却不似常胜小军师,反而做了世家人的断脊犬。与世家大征佃粮,使内城百姓穷困潦倒啊!”
血水顺着江流,不断往下游淌去。
柳沉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没了丝毫的力气。但即便如此,他还将那柄尚方剑,用袍袖死死绑着。
乌篷船的轮廓,离他越来越远。他试图伸手,却喊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开始变得遥不可及。
他不明白,为何这天下人,都不愿意选他。袁侯爷不选他,清君侧救国时,选了一个酿酒徒。北渝王不选他,直至现在,他都没有任何北渝王的相商密信。现在,连几个渔人也不选他。
吾……不服不甘。
一边咳着血,柳沉一边哭了起来。
那一年春光正好,他坐在青石巷的小院里苦读,待抬头时,才发现有一袭白袍入了院子。
白袍赠了他十两的救济银子,说了许多鼓励的话。
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