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连大喊无数次了:“来人护驾,护驾啊!”
狄咏就静静看着皇帝喊……兴许心里有一句台词: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应你!
但皇帝也不傻,忽然,迈腿转头,就跑!
跑?
狄咏上前只两步,抬手一抓,抓在皇帝后衣领上,往后一带,皇帝在此往后栽倒,就在狄咏脚下。
狄咏开口说话了:“你儿仲针,比起你来,不知优秀几百倍……臣欲死战,陛下却降,这世间哪里有这般道理?”
“你你你……皆为一人之权柄,从来不顾天下人之苦难,你这个祸国之贼!”皇帝赵曙在地上吼叫着。
狄咏慢慢蹲下,终于开始辩论了:“天下,竟是有两个天朝上国,我中原之大宋,竟是弟弟……辽人却是兄长,如此奇耻大辱,却也能受!你为天子,不思进取,不思一统天下,只顾得一个逍遥日子太平安稳,安乐而亡,忧患而生,这道理……要臣子来教?”
皇帝,离开了一身龙袍冕旒的加持,离开了那高高在上的朝堂高台,终究……就是一个人。
此时躺倒在地的赵曙,那戒备畏缩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你待如何?你待如何?莫不是要杀人不成?”赵曙问了这句话。
狄咏摇着头:“我不杀人,要杀人也不会杀陛下你,但今日,我要告诉陛下一个道理,这皇位,本不该是你的,你做得好,你坐着,你做不好,自有仲针来坐!伊霍之事,不过某鼓掌之间,这个道理,某得亲口告诉你,与你说清楚一些!”
“你你你……你大逆不道,你可敢在朝堂如此?你可敢对着文武百官如此?”赵曙其实微微心安了,不杀人就心安了!只要不杀人,赵曙就还有倚仗,他就不信,不信狄咏真敢在光明正大之下,如此行事。
狄咏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文彦博,轻声慢说:“陛下言某一手遮天,这天啊,某若是想遮,必然就能遮得住,陛下若是想试一试,无妨,那就试一试,只看陛下有没有这胆气!”
赵曙闻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试一试?
试什么?
“护驾!”皇帝仿佛抽风了一般,又喊一声,也就喊一声,还是没人来。
皇帝又是畏缩戒备模样,双手抱在胸前,仿佛随时要躲避什么袭击,接着说:“你要朕试什么?啊?”
“三日之后,有大朝会,臣守孝已满,为国夺情,要上朝列班了,陛下但可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