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知脚下一软,身子不稳歪向一边,肩头的铁锹乒乒乓乓地掉在地上。
“咳咳,烦请下次说一声后再扔东西过来行吗?”
他脱力地顺着防护罩滑坐下来,看向夏言的眼神中夹了几分无奈和愤懑,意思是让她好好管理下员工,不带这么坑人的。
夏言看向直茳和熊熊,前者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捡铁锹,后者悄悄挪动到她身后手指勾啊勾,眼珠乱转就是不敢与她对视,明显心虚。
夏言顿觉好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没想到熊熊还有这等小聪明。
她拍拍熊熊的肩,让它去取水过来,自己走到溪知身边,大致观察了下,除了脸上有几条青紫外没看到有什么外伤。
溪知的身体随着她的接近渐渐僵硬,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在的保持原样,他感受到夏言的目光在脸上移动,心底仿佛有岩浆即将喷射而出。
“你感觉身体有哪不舒服吗?”夏言问道。
谁料溪知像是听到什么刺耳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一瞬间发红,他的声音仿佛从牙关里挤出来似的,“没事。”
说完他把重心调整到远离夏言的另一侧,露出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
夏言一愣,感受到他的排斥,心思一转回想到他平时看到异性不经意间的靠近时露出的厌恶目光,便会心一笑。
她起身叫停直茳,“麻烦你帮他检查一下,看有什么外伤,需要药膏的话来找我。”
溪知长长松了口气,率先握上直茳伸来的手借力站起,往人堆相反的方向走去。
熊熊推来一车水,夏言从中拿了两瓶扔给直茳,又甩了一包医用湿巾过去,领着熊熊走向齐桦几人。
他们的亲人朋友早在第一时间就冲出宾馆,见躺在地上的一个个满脸是血,惨叫一声后双腿膝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又拍又打怎么都叫不醒,不由得浑身颤抖着瞪大眼睛看向夏言。
“夏,夏老板,快救救我家孩子,叫不醒了啊。”齐母扑过来牢牢抓住她的胳膊。
“我哥还没醒,我掐他人中也没醒。”王梓丽急的满头大汗。
“别慌,我先看看。”
夏言紧紧握了握她们的手,先稳住对方,顺着人群让开的小路走到齐桦几人身边。
躺在地上的人满脸血迹,紧闭双眼,看起来像是伤的很重。
忽略众人充满希冀的目光,夏言蹲下身抽出湿巾,即将擦到脸上的时候犹豫了,几秒后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