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我接个电话。”
“周南川。”
佟言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号码存进去就没动过。
他想喊她言言,在心里酝酿千百次喊不出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怕她反感。
憋了半天,语气冷不伶仃,“什么事?”
“屋门口有树叶,我想让莲花帮忙扫扫,她说要你同意。”
周南川不懂其中原因,“园子里的事你做决定就行,你也是老板。”
佟言没开扩音,梁莲花离得近,听到了原话,“那川哥发话了就行,我去扫,给我发一天工资做一天的事,干什么都行。”
“园子里的事你想怎么干都行,别的事不该你干我不会让你干的,你自己也自觉点。”
几人面面相觑,留下梁莲花在原地发呆。
周南川回来的时候天色很晚了,让周海洋和周晨回去休息,周晨跑来跟她说,“刘姐刚才走的时候跟我说,说嫂子厉害,嫂子怎么厉害了?”
园子里树叶多,铁皮屋在林子边上,屋门口有树叶是难免的,扫树叶不过多此一举,只需要一阵风便白扫了。
梁莲花当时没多想,单纯的听话扫树叶,等她扫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对劲,风一吹她就白扫了,她一边扫,树叶一边往她扫过的地方吹。
佟言支了画板在太阳底下画画,时不时看她一眼,气得她血管炸裂,发现自己上了当已经晚了。
接下了活不能不干完,梁莲花硬着头皮真真的扫了一下午,中途周南川还让园子里的大厨给佟言单独弄了吃的,她像个大爷坐在那悠闲,她像个仆人。
在这人人平等的年代里,梁莲花深切的感受到了人与人的阶级感,心里极其不平衡。
她懊悔不已,当年要是主动跟周南川坦白了,还有佟言什么事,坐在那画画吃饭晒太阳的人应该是她。
半下午佟言便进去睡觉,梁莲花一直扫到下班,到最后一边扫一边哭。
几个老大姐劝她看开点。
“莲花,知道你委屈,但人家结婚了,现在人家是夫妻,我猜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估计是知道了才会给你个下马威,以后你注意一点,”
梁莲花还没到下班的点,捂着脸呜呜跑了,这事儿在院子里都传开了,甚至盖过了县里又死了一个女大学生的事。
小小县里连着出了两桩命案,都是读过书的大学生,一个肚子里掏空了填了黄土,另一个毁了容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