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车里,瞥了眼身旁方宵的表情。
方宵正向他介绍着沿途的风景,比如哪家面馆是什么时候开的,哪家玉器行和外界贸易的时候留下了不少珍贵的珍品,哪家电影院实时更新着同步于外界的电影……
他看起来神色无异,倒是很会隐藏情绪。
如果虞幸猜得没错的话,这会儿方宵心里应该正猛猛冒火。
方府。
明珠坐在床沿,专注地侧耳倾听外界响动。
煞白的天光透过典雅木格窗的明纸投进来,让她的瞳孔没入一片雪色。
温度正在急剧下降,薄薄的睡衣已经无法为她保存热量,她搓了搓发麻的胳膊,默默拉过身后的被子裹了起来。
明珠身上依旧伤痕累累,在尚未消失的旧痕之上,又添了几道新的淤青指印。
那是方宵昨晚留下的。
越来越恐怖了,方宵这个人……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了,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冷血动物。
明珠昨晚无数次把余光投向放在梳妆台下方的弟弟留下的画筒。
她知道,那里面放着一把锋利的唐刀。
是弟弟告诉她的,在必要的时候,用那把刀自保。
她真的很想拿出那把刀,狠狠扎穿方宵的身体,让那個禁锢她的男人永远失去动弹的能力。
可是,她还没疯。
那把刀不是拿来杀方宵的,她对上方宵,不是自保,而是找死。
还没到时候。
明珠于是又度过了噩梦的一天。
今天,下雪了。
瑞雪祭在镇上举办,方府没凑这个热闹,她困在她小小的房间里,像个与世隔绝的囚徒。
但雪下得比她想象中大,而且一直不停。ъΙQǐkU.йEτ
她逐渐听见外面有人在走动。
那轻快的,密集的脚步声,一定来自许婉。
明珠听得出脚步声中的焦躁,她甚至听见雪被什么东西划过后被拂开的声音。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明珠的心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她无神的眼睛倏得一亮,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脚步微动,想往窗户那儿再走几步。
可紧接着,她面色一变,又坐了回去。
一阵阴冷的被注视感慢了半拍地扫视过来,明珠呆呆地坐在床沿,双眼不聚焦,双腿无意识地微微晃动,让脚腕上的链子发出响声。
几秒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