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待得一家人进了屋子,半晌相对无言。
李老三实在舍不得这个家,小声说道。
“娘,是不是再等等?万一京都那边拦住了蛮族…”
李老二叹气,“老三,不要想了。若是能拦住,就不会迁都了。皇上都要跑了,咱们还要留下,就是给蛮族喂刀头呢。”
李老四也是点头,“走,必须得走!不只是蛮人的关系,走得晚了,路上都是往南逃荒的流民,危险更多。”
陶红英想说话,但不等开口,眼泪已经哗哗淌了下来。
赵玉茹想劝,最后却抱了妯娌,痛哭出声。
当初从塞外一路过来,吃了多少辛苦,遭了多少罪。
那种颠沛流离,谁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但短短一年啊,才一年,家里有了房子,有了地。
孩子读书走镖,他们上灶做工,种地砍柴。
燕子衔泥一般,把这个小家建设的如此美好。
突然之间,又要全都打碎。
重新变成丧家之犬,仓皇出逃…
“呜呜,我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好好的家,呜呜,又没了。”
李老太也是脸色惨白,幸好怀里还抱了佳音。
“奶!奶!”
孙女的声音让李老太找回了一点儿力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腰背。
“这个时候了,怕也没有用。生在乱世,能活着就不错了。
咱们能从塞外搬到这里,就一定能平安走到涠洲。
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孩子们,也得打起精神。”
李老二几兄弟赶紧应声,“娘说的对,没有功夫掉眼泪了。
咱们要早做打算,一千四百多里,路上最少走一个月。总要多做准备!”
女为母则刚,提起孩子,陶红英和赵玉茹也是两把擦掉眼泪,“娘,我们这就开始收拾行李?”
“老二,拿纸笔来!咱们都想想要怎么办,别落下什么,省的路上吃亏。”
李老太嘱咐儿子,李老二立刻取了纸笔,众人群策群力,开始列单子。
第一件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