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大晴天。
还没到午时,太阳便炙烤着大地,阳光底下的空气都似有热浪层层。
进入盛夏,天气热得令人发慌。
大街上行人稀少,只有茶铺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
“这天太热了。”
“谁说不是呢?贵人们都不出门了。”
“大街上都和半夜似的,冷冷清清。”
一辆马车从永安街驶过,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马车穿过永安巷,到了一座阔气的府邸前。
府邸门口,有两座大的石狮子,门头上挂着的牌匾上,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镇北侯府。
镇北候进了书房,摊开折子,毫不犹豫的开始写着什么。
京城,镇北侯府是呆不下去了。
今日,他的一位昔日好友,悄悄的约他见上了一面。
告诉了他一些秘密的消息,又把朝中的局势跟他分析了一遍。
因为是好友,说话间也就放肆大胆了些。
听完对方说的话,他才知道自己现在正行走在悬崖边缘。
他心知自己已经卷入了党派斗争中。
在朝臣们的眼中,他就是二皇子党无异。
但是,他心知肚明这门婚事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府和侯府的婚事,是阴差阳错,双方都不满意。
若镇北侯府还有用,二皇子可能善待侯府几分。
但现在,他觉得二皇子会榨干侯府的最后一丝价值,而后弃之如履。
当初他镇北侯府拥有兵权的时候,二皇子府,都没有想到要跟镇北侯府联姻。
而是用威胁的手段让他交出兵权,可见二皇子府是看不上他们的。
如今,镇北侯府一无所有,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人与人的来往,本质是价值交换,这种交换,在朝堂之事上,更是凸出。
但是很明显,镇北候府的价值已经很低了。
他年纪大了,人不能不服老,万一战事起,让他上战场,也是有心无力。
而镇北侯府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可以接替的人,所以他才会处处被掣肘,才会在二皇子的威胁下,上交了兵权。
他是心疼女儿,但比起一家老小的命,一个女儿再心疼也该舍弃。
他虽不在朝堂,但和夜湛夜凛都打过不少交道。
夜湛是真君子,但夜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