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的。”
陈庆缓缓点头,坦然承认。
“你……”
卓天禄顿时气急:“你可知一件铁锄从开挖矿石,到冶炼成铁,再到打制成器,需要多少工序,耗费多少物料人力?”
“十斤麦换一把铁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陈少府,不知五年之后,你拿什么换给百姓?”
“光凭你一张嘴吗?”
陈庆面不改色:“本官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还需要你来教吗?”
卓天禄目眦欲裂,胸膛剧烈的起伏,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程稷见状,不卑不亢地说:“陈少府,巴蜀铁商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如此行事,岂非损人不利己?”
“太子殿下要统管工商事,听闻您在其中多有谏言。”
“若是陈少府有什么想法,大可以坐下来商谈一二。”
“别的行业我等不敢说,冶铁一事,离了卓、程两家,怕是您不好办事。”
陈庆嘲弄地笑了笑:“似尔等这般蠢物,无知又自大。”
“偏居巴蜀,自以为占据了天时地利,便能长居久安,将冶铁世代相传?”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尔等炼铁还在用皮囊鼓风,木炭生火?”
“知道什么叫煤钢工业联合体吗?”
“工业化的巨轮碾过……”
“你,还有你。”
“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碾死你们,和碾死一只臭虫差不多。”
“可笑你们将死而不自知,还设下酒席,邀我赴宴。”
“商谈一二,尔等配吗?”
既然要当人民企业家,陈庆自然要有符合其身份的心态。
资本的崛起过程中,从来都是血腥和残酷的。
如石油大亨洛克菲勒,以及钢铁大王卡内基,还有送竞争对手坐土飞机的杜邦家族。
每一家巨头都是踩着同行的累累尸骨,最终才达成垄断某一行业的终极目标。
陈庆手里有煤矿,冶铁技术不说多先进,起码比卓、程两家强多了。
官面上,还有始皇帝和扶苏给他撑腰。手里任何一张牌打出去,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这样孱弱的对手,哪里还需要说什么废话。
干就完了!
“陈少府!”
“你也太过狂妄霸道了些!”
卓天禄怒发冲冠,后槽牙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