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吗,简?”
“在。”赫斯塔回答。
“你要记住她的代号,‘日蚀’。”
“这也是一位水银针吗?”
“是,也不是。”艾娃道,“她也许会直接露面,也许会用其他方式联系你……我不确定,但你可以信任她,就像信任我一样。”
“我如何确认她是否出现?”
“你会知道的,她会用某种方式,让你知道。”艾娃轻声回答。
老人沉默了片刻,她又一次拾起了桌上的铅笔,凝视着笔身的花纹,低声道,“复仇也并不轻松,是不是?”
“嗯。”
“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赫斯塔没有回答,她的眼睛半睁着,仿佛陷入了一段不属于当下的回忆。
艾娃明白过来,她朝赫斯塔伸出了手,赫斯塔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安静地把手放在了老人的掌心。
“会梦见什么呢,”艾娃问,“还是费尔南和霍夫曼吗?”
“以前是,不过最近会梦到一些新的东西。”
“比如呢?”
“今天早晨,我梦到了一片原野。”赫斯塔喃喃。
“哪里的原野?”
“我也不认得,但应该是在荒原上,可能是一个螯合物潮退刚刚退去的地方,因为到处都破破烂烂的。”
赫斯塔的声音伴随着回忆,她缓缓道,“我路过一片废弃的村庄,我不知道那是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村里的大部分屋舍都已经被烧毁,土地和林子都是一片焦黑色。
“梦里,我很渴,很饿,很累,所以我进了村子。我推开一户户的门,但每一扇门后面都是尸体,每一扇窗户都支离破碎。”
“那里只有你一个人吗?”艾娃轻声问。
“不,那里……有很多人还在生活。”
赫斯塔喉咙动了动,她仰起头,凝视着墙壁上昏黄的壁灯。
“我看见打水的妇女在井边摇轱辘,很多腐烂的尸体就躺在她的脚边,水是猩红色的,但她好像完全没有觉察。
“家家户户都点着灯,断肢残骸就散落在他们的窗口,透过窗,我看见有一位母亲在揉面,可面团在渗血,她不断地把面团拍打在桌上,血越来越多,直到溢出了砧板,淌在了地砖上,甚至沾湿了她的鞋面……可她也毫无反应。
“我只想找一个干净、暖和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可我一直找,一直找,哪怕最后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