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令人窒息的无力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漫了上来。他浑身颤抖,手脚僵硬,几乎无法喘息,夜间吃过的一点东西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他有点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他早该知道的……当赫斯塔出现在公爵宅邸的时候他就不该再抱有任何幻想——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赫斯塔出现,一切就会不可避免地转向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多年不见,这个人分毫未变。
甚至还……变本加厉了。
……
谷喹</span>当赫斯塔拖着肖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望着她。
肖恩的尖叫、求饶和谩骂早就穿透了石墙,落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迦尔文和维克多利娅不知道去了哪儿,特里莎就维持着秩序,她微笑着阻止人们上前一探究竟,又不准任何人离开大厅,众人只能站在原地,受刑一般听着肖恩惨叫。
索菲一直被佐伊牢牢摁在沙发上,此刻见到肖恩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失声惊呼,“你们怎么可以把他——”
“坐好。”佐伊皱紧了眉,有些不耐烦地把小姑娘又按回了原处,“再这样我拿手铐铐你了啊。”
索菲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怒火,“放开我——”
“哪位是伯格曼先生?”赫斯塔朗声问道,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旁索菲的胡闹。
“……是我。”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人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
“十月中旬,你从店里赶走过两个客人是吧。”
伯格曼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他愣在原地想了很久,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回事。
“你靠近看看。”赫斯塔抓着肖恩的刘海,提起他的脸,“认得吗?”
肖恩一脸鼻血,嘴角青肿,但当他的视线对上伯格曼的时候,他还是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伯格曼当场叫出了声,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伙子,只是很快伯格曼的表情就变了——显然,他对此感到极大的困惑。
过了好一会儿,他哆嗦着嘴唇,低声开口,“您……您是水银针?”
“对,他是。”赫斯塔望着眼前人,“和他一起的那个人也是。”
伯格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摊开了双手,“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实在是……”
“你先站起来吧。”赫斯塔松开了手,“所有的事情,都等维克多利娅和牧羊人回来再说。”
不远处,索菲怔怔地望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