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的声音在泰德脑海中越来越小，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身着灰衣的类人生物，那种危险而冰冷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像是......就像是......冲破了时间！

“援军！我们需要援军！你们耀日的契约者呢？说好的支援呢？”

“传送被拦截了，他们已经......牺牲了，抱歉......”

“它们来了！它们来了！带上传承和那几個孩子快走！守望者......不会来了。”

“来啊！怪物们！酒神星的荣光，不会被你们湮灭！”

似真似幻的怒吼和轰鸣在泰德脑海中反复回荡，支离破碎的记忆却如同碎镜般怎么也拼不到一起。

那场人潮汹涌的撤退......

那层层叠叠升起的术式......

那些灰白、深黑色的怪物......

那数以万计的慷慨赴死的背影......

“泰德，容纳这个......我会把你‘脂封’，直到这一切结束，活下去，活下去，你是......最后的了”

纷杂如呓语般的记忆定格在最后一幕，苍老而干枯的手臂将一枚酒红色的圆球塞入自己体内，随后视野越发模糊，只记得最后那贯世的剑光和从无穷远处传来的轰鸣。

......

‘怎么回事......这是，我的记忆吗？那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

泰德痛苦地捂住脑袋，那些记忆碎片就像是海泥中翻涌出的碎壳一般，不断地刺痛着他的大脑，他几乎要......

‘够了！控制住自己！’

清冽的喝声在泰德心底响起，后者纷杂的记忆骤然一空，总算在一个个场景中抽离出些许思绪。

‘你是......’

‘闭嘴！伱现在的样子，是想找死吗？’

清冽的声音带着点疲倦，随着话音落下，泰德脑海中浮现出对应的画面，尽管痛苦不堪，双手捂头的他仍旧死死地盯着B4带来的那位客户，眼中的仇恨几乎凝成实质。

‘这是......’

泰德心中一凛，意识到这正是自己目前的状态，还有，那莫名的仇恨是怎么回事？

“你见过我？”

白晓平静地问道，就在刚刚，这位酿酒大师对他的敌意忽然飙升到一个比杀父仇人还要严重的匪夷所思的地步，随后又如瀑布般迅速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