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担心怎么还贷,总算把当前的问题解决了,至于到了年底怎么办?大不了转贷!
不过郑安平还是算了一笔账:如果把百亩收成的一百五十石全拿出来还贷,要近两百亩才够还利息;再拿百亩还本金,大约十年还完,自己每年还能落下一百亩。虽然艰苦,到底不是没有希望。
运送原木的费用由大梁支付,随车而至的,是第一批木工。木料和木工要分三批运送,这一批主要是工程技术人员,他们来了是要住下的。所以在曹包四处奔忙筹钱粮时,郑安平等人则在城内征用房屋。幸亏有鲁先生居中调停,知道哪些人是高级技工,哪些人只是打杂的,各有各的待遇,没有闹笑话。由于管邑内多有逆旅,这还不是什么难事。
最困难的是如何安置那二百刑徒!他们必须集中安置,以方便看守。但管邑城中没有能住下二百人的大院。最终商讨出的结果是,分开两处安置,一处由随行的士卒看守,另一处则由郑安平等四人看守,算是勉强解决。然后就是征用房屋,把平民的住宅改造成适合关押囚犯的牢房。
几天后,人员到齐,郑安平他们的苦日子开始了。管理刑徒成为全部工作的核心。早上要为他们准备早餐,晚上准备晚餐。华阳运来的粟米要入库。早餐后,把刑徒集中起来,押往工地;晚上再押送回来吃晚餐。晚上不得休息,两人一班轮流当看守。想着这样的生活要持续三个月,他们连死的心都有了。最后,五人相互打气,想着办法。晚上看守的工作由四名武卒负担,白天看守工地就由曹包负责。
不过也有好消息。看守告诉他们,除看守外,木工和刑徒的饮食标准最低是每人每天五升,而不是一斗。这一下为郑安平等省下了一半开支。人人精神振奋。
又过了几天,豕三竟然买来了牛犊、羊羔、狗崽和鸡娃。鸡和狗还好办一点,就在院里养着。牛和羊就不行了,必须每天放出去吃草。五旺和五儿这下有活了……他们没有和郑安平等一起,与刑徒们同居一院,而是被安排到旁边的一个院子里。和刑徒们打交道,对于这群孩子来说,还是太苛刻。
豕三还带来了话,春分将至,今年第一乘粟该交了。郑安平问怎么交,运往何处?豕三道:“若已齐备,夜来运之。”
郑安平道:“粟米旦夕可备。惟夜来人众,恐有不便。”把这里住下了刑徒和木工的事说了。由于有看守的武卒,如果动静太大,可能被惊动。
豕三想了想,道:“诚为不便。兄但以千钱充之,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