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萧玠的船终于停靠在了襄阳,然而码头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面色忐忑的官吏在等候萧玠的到来。
不仅荆州刺史王淡没来,刺史府的属官也是一个不来,南郡的太守和长史也没有出现,甚至连襄阳城的县令也没有来接他,码头上职位最高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襄阳县县丞,还有一帮不入流的小官小吏。
萧玠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冷笑,自从自己踏入荆州地界,这种待遇他已经都习惯,自己身为钦差,一路上却是连狗都不带搭理。
如今自己抵达襄阳,按理说王淡身为荆州刺史,是要率领襄阳大小官员前来码头迎接自己的,但现在居然只要一个八品县丞带一帮更不入流的官吏来迎接自己,摆明了就是给自己下马威,给自己难堪,让自己下不了台。
看到萧玠下了船,县丞一脸不安上前,对萧玠下拜道:“下官乃是襄阳县丞赵丰,恭迎齐王殿下。”
“下官恭迎齐王殿下。”
赵丰身后的一帮小官小吏也是纷纷下拜,稀稀拉拉道。
萧玠装傻,故意笑道:“怎么不见我舅父?多年不见,我还挺想念他的。”
赵丰低着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萧玠的话,他们当然知道刺史王淡是齐王母妃王贵妃的堂兄弟,从名分上来说王刺史确实是齐王的舅父,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小官吏自然不会知道京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也奇怪王刺史为何要故意如此轻慢自己身为钦差的齐王外甥。
“回禀殿下,王刺史说他……他偶感风寒,大夫说不能见风,因而不能来码头接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赵丰磕磕巴巴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头更加低了,生怕萧玠拿自己撒气。
萧玠似乎并没有怀疑赵丰的话,只是笑道:“既然我舅父病了,不能来码头接我自然是情有可原,让他好好歇息,争取早日康复。”
赵丰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了萧玠的第二个问题:
“那襄阳的其他官员呢,不会连南郡太守和襄阳县令也一起偶然风寒了吧?”
赵丰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但他不敢不回萧玠的话,只得用力点点头,咬咬牙道:“回禀陛下,你说的没错,他们也病倒了。”
赵丰说完,闭上双目,等待齐王萧玠的雷霆大怒。
但出乎意料的是,萧玠却没有动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他们都病了,那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争取早日康复。”
赵丰抬头看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