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司先生的小院时,正好有人来给他送饭,送饭的是个老头儿,估计连送了十年的饭,送的有些不耐烦了,把小竹篮朝院子里一放,嘟嘟囔囔的说道:“这样好死不死的,有什么意思……每天拖累别人给你送吃送喝……”
送饭老头儿嘀嘀咕咕的,把昨天的饭碗收走,起身离开了小院。
等他走了之后,我才靠近了小院,透过院门一看,司先生毫不客气,端着饭碗,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抓着饭就朝嘴里送。
我没敢出声,轻轻拉开院门,走了进去。
司先生此时的举动,比半夜的时候正常了那么一点,最起码两只手不再像筛糠那样来回的乱抖。他端着饭碗,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小屋。
这个小院子本来就很简陋,屋子里的摆设更加寒酸,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和一张木板床,木板床上的铺盖不知道几年没换了,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佩服司先生了,一点红说过,这个司先生以前衣食住行都很讲究,半辈子习惯了干干净净,却在这种猪窝一般的地方住了十年,可想而知,那需要莫大的耐心。
司先生把饭碗放在桌上,从破破烂烂的铺盖下面,翻出了几张白纸,又在墙角的一个墙洞里拿出笔墨。
我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两个人无法正常用语言来交谈,就只能通过书写,来表达自己的想说的话。
我拿着笔,在纸上写道:“司先生,你是在装疯?”
司先生一握着笔,手顿时就稳了,也在纸上写道:“若不装疯,我早就死了。”
我大概已经知道,这个小院子,或许一直有人盯着,但谁会盯着司先生?难道是左老大他们?
想想又觉得不是,如果左老大派人盯着司先生,昨天我和一点红跑到这儿来,消息肯定就走漏了。
“司先生,这里有人盯梢?”
“有,不过,盯梢的不是人。”司先生写到这里,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很无奈的苦笑:“盯梢的是阴奴。”
“阴奴?什么是阴奴?”
我楞了一下,因为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阴奴。
“阴奴整整盯了我十年,若我离开此地,必死无疑。”
“司先生,阴奴是什么东西?”
“说来话长,我推算出你会来,你的命格异于常人,身上还有九魂合一的气息,只希望能助我一臂之力。”
“司先生,能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