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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上是痛苦的早晨。
郑清在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抗拒起床的想法。
但这里是校医院。
他还躺在学校的病床上。
那位严厉的贝拉夫人是不会允许一个康复的学生赖在床上不起来的。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郑清感觉自己的脸颊仿佛在被针扎一样。
他倒抽一口气,勉强睁开左眼。
一只白色的纸鹤正在枕头间上下翻飞,跳跃不止;不时还扑棱着翅膀,凑到他的脸颊,用那棱角分明的尖喙啄他几下。
年轻的公费生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抓住了这个胡乱扑腾的小东西。
纸鹤象征性的拍了拍翅膀,便驯顺的耷拉下脑袋,摊开了身子。
郑清闭着一只眼,用一只手胡乱碾平纸鹤,籍着窗外淡淡的白光,瞄到了信纸上那龙飞凤舞的熟悉字迹:
“清哥儿,江湖救急!突发情况,老姚的课我去不了,帮我撑一下,回头重谢!另,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见鬼!”郑清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把将那张信纸攥成一团,砸向半空中。
“兮兮!”一只看护的小精灵风一样窜了出来,接住了那个纸团,抱怨的在郑清面前晃了晃,两根细细的触角像画圈一样打着旋。
“我错了,”公费生同学从善如流,立刻举起两个手,向辛苦的劳动者表达了最真诚的歉意:“都怪那个胖子……”
天杀的胖子。
自己还没出院呢,就丢过来这么一件麻烦事。
“哪个胖子?胖子怎么了?”病房的另一角传来林果好奇的声音。
郑清瞥了正在穿袍子的小男巫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年轻就是好,觉少,还忘性大。什么糟心的事情,睡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啥事都没有了。昨天还郁郁寡欢的躺在帐子里一天都没下床,今天大早上就又活蹦乱跳了。
“辛·班纳,你知道的,那个日耳曼人。”郑清懒洋洋的回答道:“他早上有事不想去上课,让我帮他逃课……你早上有课吗?”
他忽然想起什么,振奋起精神,撑起上半身,目光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