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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片荒芜漆黑的世界相反。
门后的世界充斥着无尽的苍白——有点像郑清曾经去过的空白之地,但又不完全一样。因为这片世界不会**来客的心思,也没有一个空灵的声音重复郑清内心的每一个念头。
门口站着那道穿着黄色长袍的身影,背对郑清。
听到郑清的脚步,祂转过身。
与之前一样,祂的脸上依旧带着白色软面具,双手拢在袖子里,下半身淹没在浓郁的白色雾气中,隐约可以看到触角在雾气中翻滚。
祂眼中的那抹绿色,是这片苍白之地为数不多的色彩之一。
“来了?”黄衣人嘶哑的声音响起。
郑清假装没有听出祂声音里的调侃——或许祂确实没有调侃的意思,但郑清自以为听出了调侃的意思。
“你,先生,您应该摘下面具。”他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礼貌一些:“如果您愿意见我,想对我说点什么,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坦诚相见呢?”
“面具?”黄衣人显然有些困惑:“什么是面具?”
“就是你脸上的东西。”
帽兜下那双绿色的眸子闪了闪:“我没有戴面具。”
“没……没有?”郑清看着那白色的面孔,心头陡然一紧,嗓音不由有些发干:“没有……就没有吧。我认识一个无面,她长得跟你就挺像……您之前说这里是地狱,没想到地狱竟然这个样子……”
黄袍者打断年轻巫师语无伦次的寒暄:
“对你,这里是地狱。”
郑清张了张嘴,像一条涸辙之鱼,他感到自己舌头有些发麻。
半晌,他才哑着嗓子问道:“……然后呢?”
让他进了那座窄门,然后呢?
这里是自己的地狱,然后呢?
自己已经到了地狱,然后呢?
“……我总要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吧。”年轻巫师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问道。
黄色的长袍无风自动,袍袖猎猎,淹没袍角的白色雾气涌动着,里面那些粗大的触角似乎在翻腾滚动。
“真相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黄袍子的这句话,郑清听着有点耳熟,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久之前,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