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狐女仆托着枣色木盘,次第而出。
盘中有酒、芹、枣、栗、菜羹诸色祭品,及红箸、黄烛、如意、法螺、法鼓、金钟、玉磐、木鱼等各色祭器,不一而足。
郑清看着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东西,感觉有点麻爪。
“这些……”
“你插了那么多杨柳枝,没有发现什么吗?”
苏施君打断郑清的话,意有所指,然后她低下头,挠着波塞咚的耳朵,自顾自给小狐狸上起课来:
“释菜之礼有‘天’‘人’两种解释。前者以礼神灵,释菜亦作‘释采’,释采入门,诸邪辟易,是为除灾之祭礼;后者以礼先贤,《礼》云,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意思是说,大学开学的时候,我们应该穿着礼服,备有祭菜来祭祀先哲,表示尊师重道。”ъìQυGΕtV.net
说到这里,苏施君举起小狐狸的前爪,愉快的向郑清晃了晃:“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父亲大人开始在大学教书了,所以要摆一次祭菜,表示尊师重道。”
寒夜无风。
郑清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只因为那个令他浑身不自在的词——虽然他早已默认与波塞咚之间的关系特殊,也承认与苏施君之间关系暧昧,但在人前,却从未用过‘父亲大人’这种虎狼之词。
他下意识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身侧的蒋玉。
却见她垂着头,若无所觉,仿佛已经睡着了。与几分钟之前的担忧相比,此刻郑清反而非常迫切的盼望女巫正在梦游。
男巫偷觑的动作虽然很不起眼。
但在大巫师目光下却无处遁形。
苏施君忍不住挠了挠波塞咚的肚皮,嘲讽道:“咚咚,千万不要学你那位父亲大人,明明做事肆无忌惮,却又表现的像株含羞草,别人一碰就蜷成一团……”
郑清眨了眨眼,还没想好怎么驳斥她的话,冷不丁,耳边传来蒋玉略带恍惚的声音。
“含羞草?才不是呢。”女巫嘟囔着,仿佛梦呓般说道:“我觉得他就像一个成熟的大柿子,别人碰一下就炸成一滩……”
郑清黑着脸。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两位女巫心目中竟然是这种古怪形象。
倒是苏施君听到蒋玉的嘟囔后,仔细打量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难得没有打趣女巫,反而埋怨的瞪了郑清一眼。
“你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不该带着她乱跑。”
说着,她将怀里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