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下来,教授把它进旁边汽油状的溶液里,然后放下镊子,摘下手上的蚕皮手套,转身,从刚进门的信使手中接过一个细长的羊皮纸卷。
展开,皱着眉飞快的读完来信,沉吟不语。
实验台周围的乌鸦们没有因为教授停手而中止实验,他们交头接耳着,小声分析那片经络网在羬羊油里的反应,同时互相补充各自试验记录里的不足。
“今天是……禁魔节?”教授突然开口询问。
“是。”
不止一个声音立刻回答他。
教授微微颔首,提起羽毛笔,径直扎进试验台上那根粗大手指的指尖,然后扯出一丝指尖血,借助其中的魔力飞快的勾勒出一道符,附在那张羊皮纸上,卷好,交给信使,叮嘱道:“告诉三号,做好预备方案,可以简单尝试一下……注意安全。”
九号乌鸦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收起羊皮纸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实验室。
……
……
三号乌鸦——也就是郑清曾经的魔法生物学老师甘宁——坐在一个小阁楼的窗边,懒洋洋的瞟着窗外街上的景色,胳膊搭在窗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击着窗棱。
窗户下面,穿着灰色袍子的巫师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节日气氛比镇子其他区域显得浓厚了许多。
甘宁的视线虽然落在窗外,但大部分注意力却集中于街道尽头蛊雕街的入口处,他们的目标不久前刚刚走进那条街。
对于郑清,甘宁最深刻的印象不是课堂上的公费生,不是蒙特利亚教授提供资料里的有价值目标,也不是庆祝晚宴上吃掉铜豆子的年轻人。而是那个在走廊里局促不安询问他变形后遗症的男巫。
每每回忆那一幕,总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蒙特利亚教授的时候。
至于后来,郑清吃掉铜豆子,却没有产生任何负面效果,在教授的资料簿里变得更有价值后,他对那名年轻巫师的印象反而渐渐变淡了许多。
开学前后,教授便不止一次尝试获取‘最有价值实验体’的生物信息,却总是无功而返。最近一次,甘宁把这项任务委托给了七宗罪,作为前任堪罪使,他对这个秘密社团的执行力有相当清晰的认识,但还是无果而终。
七宗罪新任的堪罪使——那只古怪的黑猫——轻飘飘的宣布任务失败,全然没有他在任时对社团的荣誉感,这让他颇为恼火,时不时怀疑社团花名册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一阵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