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这是郑清离开青丘公馆时的心态。
苏施君让自己不要站在那么高的位置看问题,提醒他只是一名小巫师,视野有限,看到的不一定是事情的全部,如果按照自己的看法去处理问题,结果可能好心办坏事。
但在上学期末,老姚也跟郑清聊过类似的话题。
只不过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我希望你早点毕业。
——我不指望能跟校长聊这些事情了,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而一个在校生是没办法成为一个合格代理人的。
那天,在九有学院的院长办公室,老姚很自然的与郑清聊了学校低下的决策效率,聊了艾玛教授是一个不合格的副校长,聊了祂的‘追随者’、妖魔的新晋古老者,聊了联盟试图把手伸进第一大学,聊了某只刚刚晋级传奇的大老鼠,等等。
话里话外,这位九有学院的院长大人并没有将年轻公费生当作一名小巫师。
而是一个‘位格’平等的对话者。
一个可以讨论严肃话题、谈论联盟内种种大事的合作者。
这种源自传奇巫师的认可,以及郑重其事的态度,难免让郑清有些飘飘然,不自觉接纳了老姚的说辞,开始试着以一个高位者的心态看问题——任何一个男生心底都隐藏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梦想,区别在于对大部分男生来说,终其一生,这个梦想都只能是梦想。
但对郑清来说,这个梦想可以映照进现实。
就像在对待乌鸦的态度上。
他可以罗列出乌鸦们的种种恶行、各种违法事实、以及它们对他的伤害,但归根结底,二者之间的关系就像一个人夜行遇狼,虽然受到一些惊吓,但只要小心些,之后不被狼偷袭即可——夜行人最重要的事情是夜行,而不是猎狼。
但郑清现在更想猎狼,而不是夜行。
这种隐晦的转变,就源自上次与老姚聊天后,郑清心底慢慢滋生的执念,一种对学校的、超乎寻常的‘责任感’,一种超出普通学生、甚至许多教授的‘主人翁意识’。
或者说,更早之前。
在先生带他离开空白之地、给他熬煮身子、带他上课的时候,他在心底很深的地方,已经埋藏下了类似的念头。
所以,当他看到学校里发生不好的事情,就像看到一个果子上多了一块腐坏的伤口,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去清理腐坏的地方。
现在,苏施君指出他的这种心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