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

伶跪在地上，将有用的情报悉数说完后，看了眼眉眼低沉的男人。

声音恭敬，“主子，听说您的身子···”

她和风无痕曾经都是活在烂泥里的将死之人，被人当作牲口般的对待。

若不是主子，恐怕早就烂在最肮脏的烂地里了。

主子是他的恩人，再生父母，她不愿看到主子有任何不好。

“都是谣传，假象。”季景焕言简意赅。

伶略一思索，抬头，“那些主子克妻，王妃身子不好的谣言也都是谣传？”

季景焕缓缓点头，整理着伶给的信息，道，“都是我让人传的。”

楚嘉年忌惮着他，他若是身体康健，夫妻恩爱，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还如何谋成大业。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伶了然地点头，没再说，似是在等季景焕的指示。

季景焕看着她，“如今有个机会，你若是不想继续的话，可以撤出。”

他要重新安排计划，以前的规划部署势必都要改动。

这是条充满荆棘之路，危险重重。

伶和风无痕跟了他多年，对他助益良多，若是想退出的话，他尊重。

闻声，伶重重磕在地上，“伶誓死追随主子。”

她和风无痕，虽是花楼中的人，但自从被季景焕搭救之后，便上岸了，卖艺不卖身。

季景焕从不会逼迫他们，一直尊重他们的意愿。

而她早早立过誓，永不叛主。

“既如此，你的任务一切照旧。”

“以后会有新的方向，京城那边可以多去两趟，我会让人在那边接应你。”

以后，他不会只偏安一隅，需要知道的信息，和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离开的时候，伶拿了好几盒新的脂粉，又给了顾未央一瓶精油。

“王妃娘娘，这些都是我平常用的，您觉得喜欢就用用，不喜欢下次我再给您换别的。”

她在外面有一家自己的胭脂铺子，所有的配方都是季景焕给她配的，这份情用不到季景焕身上，那就用在王妃身上吧。

顾未央没想到她的随口说说，伶竟然记在心中了。

这种被重视，被细心对待的感觉真好。

她没再推辞，收了东西，被季景焕牵着往外走。

雪越来越大，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