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人事几番新！

方夕如今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忘了大凉不是修仙者至少寿元过百，筑基能活两百多年的南荒修仙界。

而是消息闭塞、凡人活过五十就算上寿的封建古代社会！

无上大宗师威名再大，消失三十年，的确不剩下几分了……

更何况，当年之事，如今又有谁说得清楚？

未必不是以讹传讹！

并且梁王崛起，必要有威严！

若因为区区一个消失十数年之人的威名便不敢处置元合山，那威信何在？

最后，那无上大宗师，只是传闻与元合山宗师交好，还并非出自元合山！

当然，对于无上大宗师方夕的来历，当初也是很成迷的。

有人说方夕是游历一方的大侠，有人说他出自元合山，还有人说他建立了有间武馆。

更搞笑的是，有人考据，觉得方夕出自白云武馆……但没人信，认为只是重名。

毕竟大凉的画像技术着实一般，而见过方夕真容的人又极少。

到了现在，传闻中的“无上大宗师”形象早已与当初越来越远……

……

翌日。

白云武馆旁边的一处小宅院。

花圃之中，种满了金色与白色的花卉，此时争奇斗艳，分外好看。

方夕负手而立，望着这些花卉。

房门之中，却有一道戴着面纱的人影。

“公子，老身见公子年轻如初，已经分外欣慰，今日便不见公子了……”

百合苍老的声音，从门扉之中传出。

方夕沉默着，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当年李夫人不愿见汉武帝，大概也是相同的原因吧。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只是……我又怎么是那种人呢？”

方夕神识其实早已看到了百合，并且推断对方身体不错，当年留下的那些丹药都很有用。

如此，便足够了……

“我这人，最见不得英雄迟暮，美人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