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咬牙拔掉手臂上插着的输液针头,扯掉身上连接的仪器,光着脚下地来到病房门口。
冰冷的地面让吴啸天的脚掌有轻微的刺痛感,离门口越近,听到的声音越清晰,分明是有一头牛在医院楼道里来回走动的声音。时不时地停在吴啸天的病房门口,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已经被牛鸣声吵的几近崩溃的吴啸天,这时候突然冒出一腔无名怒火,大吼一声拉开了病房的门。
他怎么也没想象到,门外居然是这么一番景象。
原本干净整洁的医院楼道,洁白的墙面变成了褐绿色,草渣子混合着飞溅的鲜血沾满了墙壁,不知是草汁还是血液的褐色液体顺着墙壁留到地面上。
天蓝色的楼道地面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斑驳的草地,有过草原放牧经验的他甚至能通青草的味道分辨出地下的青草是上好的牧草。
只是本来很好闻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里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儿。没有牧草遮挡的地面露出来的居然是红白相间的碎肉,一根根牧草像是扎根在满地的碎肉上生长出来的。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随着牛蹄的“咔哒”声,一头巨大的“牛”,像坦克一样向他走来。与其说是牛,倒不如说是把一头牛切成碎块又重新拼起来的东西,而且好多零件还拼错了地方。
没有牛头,脖子上有一个咸菜缸大小的圆形切口,能够清晰地看见脊椎、食道、气管。随着移动,从气管往出冒着血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食道口不停地往外冒还没有消化干净的草渣滓,混合气管冒出来的血沫,顺着脖子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本该是两条前腿的地方是一条后腿一条前腿,导致这牛在向前迈步走动的时候忽高忽低的颠簸,这更加剧的了脖子上冒出来的血液甩的到处都是。
两条后腿倒是比较正常,但是没有蹄子,就像自己买来的被锯掉蹄子的四分体牛肉一样。身上每一个接缝都不停地往出渗着黄绿色的脓液。
没有头的牛不知道通过什么部位,发出来一阵“哞、哞、哞”短促而又低沉的牛鸣声。
“吧嗒、吧嗒”一瘸一拐的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股浓郁的炖肉香味传到了吴啸天的鼻子里,就像面前摆着一盘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大便,但是散发出来的却是黄油面包的香气。
吴啸天开门前的满腔怒火,瞬间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熄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病房门里面,好像是踩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