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出“嗡嗡嗡”的聒噪声,江缨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大脑短暂一片空白之后,那几个字再一次又从他的脑海中掠过。
受万箭穿心之苦。
这一次,他感觉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面前密密麻麻的真愚国士兵,嘴巴一张一合,他们说的什么,江缨年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在这兵临城下的时刻,原本正该是他意气风发排兵布阵的时刻,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
那颗正在他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脏,此刻正备受煎熬与折磨。
江缨年张了张嘴,随便抓起身旁一个士兵,他的耳朵还未恢复正常,嘴里“啊啊啊”了几声,什么也说不出来。士兵担心地唤他:“江大人?您没事吧?”
围在江缨年身边士兵见情况不妙,便很快有人叫来了关吉羽。
关吉羽急匆匆走在前面,离江缨年还有十几步路的时候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江缨年看到关吉羽走过来,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止不出淌落。
“怎么了?”关吉羽再次问道。
江缨年指了指高台之下的真愚国队伍,艰难地开口,道:“怎么会这样……”
关吉羽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不着急,慢慢说!”
他闭着眼睛,眼泪长长地流下来,他哽咽道:“骂我,恨我,杀我都行,你听听他们说的。”
“谁的亲人不是亲人?他们这般诅咒,我大哥……大哥……”江缨年再也无法拼凑一句完整的话,他被气得手指剧烈地颤抖,双眼猩红得可怕。
关吉羽也听到了外面真愚国士兵的诅咒之言,她镇定自若地望着江缨年,试图从自己坚定的双眸中向他投去一股力量,一股能够稳住他心神的力量。
“缨年,你看着我。”关吉羽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道:“你听我说,不要去管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的话你就当是一群疯狗在乱叫就好了。你记住,我们才是正常人,正常人不会说出这么阴毒的话,更不会随随便便乱下诅咒!”
“缨年,别中了他们的奸计!”
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江缨年满头大汗,关吉羽这么一说,他才从那股剧烈的悲恸之中抽离出来。
他狠狠看了那群叫嚷的真愚国士兵一眼,坚定命道:“先锋队弓箭队,出门迎战!”
关吉羽与他一同,默契地抄起各自的兵器,红缨枪红影飘动,月寒弓凛冽逼人,二人无需多言,便稳稳调遣着人预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