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里,关吉羽总是担心自己因为落后而被都府赶出去。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刻苦,每日比任何人练功的时间都要久,可就在最后选拔的关头生病了。
人是很奇怪的,哪怕是很小的小孩子,在一个固定的环境里待久了,也只会迎合着那个环境去成长。如果生长环境是圆的,那她就想方设法让自己变成圆的,若是生长环境是方的,那么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变成方的。
即使她那么努力,也还是不能在北衷都府留下来。没有爹**孩子,就真的没有家了吗?
关吉羽曾想过,若是有一日,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住宅,是不是也能算是有个家了?
面前的宅院这么大,大得让她不敢相信,那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了。
她把自己的药包放好之后,又揣了些银两,跑到了集市上去。
碰到了贩卖锅碗瓢盆的摊子,关吉羽瞧着东西还不错,便蹲下身仔仔细细地在摊位前挑选起来,她挑了两套碗碟和茶杯,还买了一个用来煮药的药罐子,又买了两口锅。
沿路碰到了什么需要的,不管是床榻上的被褥,还是房间摆放的物品,她都会报上地址让店家送到家里。M.
所有的东西,她都叮嘱让送上两套。
置办完这些,关吉羽独自回到家里,还没顾得上吃两口东西,便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都没这么累过,可她的心里是有劲的。
一直到了夜里,关吉羽才被冻醒了,偌大的住宅,就只有她一个人。无人问她冷热,也无人问她饥饱。关吉羽想着白天订了那么多东西,到了第二天一定就会陆陆续续送来了,便打了一桶水放在院子里,点了灯开始打扫屋里。
每间房里面的边边角角她都没有放过,因两间大宅并联在一起,她打扫完了自己的宅院,又跑到了隔壁继续打扫。
关吉羽心知江缨年几乎不会再回来了,此次他们二人分道扬镳,想要再见面,不知道要到何时了。
可她还是想要把他的住处打扫干净,连同着自己内心的那份愧疚,一点点擦拭清扫干净。
关吉羽一边拧着帕子,一边自言自语道:“说来也奇怪,明明我不欠你的,为何心里还总是感觉到一阵惭愧?”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擦着桌子,道:“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是不是心里在怪我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这话你不是没对我说过,你这个人说话一向不考虑别人,曾经你也说过这个词,当时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