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管这些事,告诉闻城闻泰,找机会带家人出国,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她见到爸爸最后一面,他也这样说。
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及时否认了自己骇人的想法,以为只是多想。
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爸爸已经预见了他的死亡,在嘱托他们。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危险,想的却是孩子们。
闻城:“……你怎么了。”
她眼睛像进了沙子,忽然抵不住泪水。
她无助地耸肩膀,压抑哭声,摇摇头,可人想哭的时候,嗓音藏不住。
她擦擦眼泪,语不成句:“没什么,哥,我想爸爸了……”
闻城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言。
她背对着他,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哭,她想到自己小时候,每次哭,爸爸都会把她抱起来:“茵茵想要什么呀,爸爸给你买,买芭比娃娃好不好?不哭不哭,都哭成小花猫啦。”
他渐渐长了褶皱的脸,不算多好看,没清理的胡茬总是扎人,扎的她忘了哭,一边推开他的脸一边嫌弃地控诉:“爸爸的胡子扎人!!”
爸爸哈哈大笑,他爽朗的笑声透过时间的缝隙,从年华的隧道一路飞跃到耳边。
她推开病房的门,在门口蹲下,抱住膝盖痛哭。
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停到脚边,沈修宴站在她身旁,靠着雪白的墙壁,两手插兜,微微仰首,听她浅浅的啜泣。
闻茵知道他来了,无助地哭着,她哭了多久,他就在旁边陪伴多久。
默不作声。
任来往的路人眼神犀利,投来好奇的目光。
啜泣声渐渐停止,她埋着小脸。
闻茵:“你想过爸爸吗?”
沈修宴转头,她的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听着让人心疼。
沈修宴:“以前有,很小的时候。”
闻茵:“想他的时候怎么办?”
沈修宴:“忘记了。”
闻茵:“怎么会忘呢。”
他全身重量倚着后方,眯起眼睛努力回忆,语气难得茫然:“因为……那时太小了,可能就三四岁,我不记得。”
她错愕的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他那么早就……”
他看了闻茵一眼,神情一如往常平淡,提及父亲的话题,并没给他造成任何影响:“没死,他就是跑出去了,说是去城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