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如同十岁的孩童,头发稀疏枯黄。
一个小孩子被卖给了长的高大强壮的屠户。
屠户历来都是让人不喜的存在,蛮横,无礼,煞气重。
要是不顺心打起人来,一拳就能打死一个许半夏。
许富贵偶尔与老妻叨唠,总还能想起许半夏安安静静听着许云氏的安排,一声不吭跟着屠户离去的身影。
他们甚至不知道,半夏如今可还活着呢?
到如今,五年过去了。
五年里,许富贵和许范氏跟老许家分了家,毅然搬出去跟着老大家住。
虽说长子奉养为礼法规矩。
可在许二柱考上童生之后,许家二老已经商量好跟老二家住的。
一方面二老年纪到了,能拿衙门的补贴银子,许二柱家注定要多些银钱支出,也算是变相的补贴。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门楣不同,由童生来抚养爹娘,对读书人声名有益。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吧。
......
西厢房内。
“父亲。”许白前站在许二柱跟前,等冯丽娘走了之后才开口。
“老夫捎人带的信收到了吧。”许二柱难得的没有往日的闲散,说话语速都快了三分,难掩迫切之意。
“是,儿子一收到信,就跟夫子报备家中有事,立马赶回来了。”
“许云氏也是生养你的娘,对老夫的处置,你有何看法?”
“孩儿虽已成家,于父母之道还未窥得三分真谛,只知道,如父亲已然决定,儿子自当以父亲之意为先。”爹,你赶紧决定吧,早知道你看不上娘了,还在这装甚呢?
人都先抬进门了,这时候才知道要脸了?
“要说,当初若不是冯氏与王氏亲密,老夫我也没有如此抱得美人归的机会呀!”许二柱手捧论语,状似看的专心,说的随意。
“父亲,这说明您跟二娘是天作之合,自是别人拆不散的。”
“我想与你娘和离,但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自当给些补偿,可老夫如今还不如你这个儿子呢...”
话音未落,许白前就将腰间的荷包拿了下来,轻飘飘地塞到了许二柱的手里。
“这是儿子身上所有的银票了,统共三十两,算作娘这么多年辛苦养育我们的花费,该是足够了。”
“嗯,还是老夫没用,如今都需要伸手跟你拿银子了。”许二柱面带羞愧,又奇异地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