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峥一笑,自岿然不动,道,“那你尽可以试试。”
“……”萧河打心里承认,所有皇子中,他最敬佩的其实就是眼前这位九殿下,只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
况且,他是将萧家推向毁灭之路的人!那么,他们永远都只能是仇人。
他握着弓箭的手慢慢地收紧了,再缓缓拉开弓弦,那箭头在轻微地颤抖着——
“殿下……”夜风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睛紧紧地盯着萧河,时刻准备着保护凤云峥。
“萧河,你的心里现在充满了不甘,你觉得你父亲落得今时今日的下场很冤枉,是不是?”
“是!”萧河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父亲从无谋反之心,是九殿下你设计陷害了他,陷害了萧家!”
“他无谋反之心,却有谋反之实。你父亲为了替四殿下除掉本王,怂恿你外祖拒绝推恩令的施行,最终让你外祖父孤注一掷,起兵造反。
撤藩是早晚的事,而这推恩令这是一项惠及朝廷和三个藩王的举措,可是你父亲却蓄意破坏,这才最终引起了藩王与朝廷的战争,你觉得你父亲冤枉吗?”
“……”萧河握着弓箭的手动了动,紧闭着唇,不语。
“你还觉得你父亲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甚至曾经身负重伤,九死一生,可到头来,皇上,甚至全天下的人都辜负了他,是不是?”凤云峥继续问道。
“是!是!”萧河放下弓箭,任雨水模糊了视线,“这些年,我追随我父亲南征北战,我亲眼见他身中数刀,却仍旧不肯退下,坚持要为皇上打下胜战。”
“你说的没错,曾经的萧振海确实凭着一身胆量和本事立下了赫赫战功,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是后来……
萧河,你可知道,这些日子,由刑部张迎之前头,彻底地查了你们萧家和你父亲,不查不知道,一查竟查出你父亲这些年来巧取豪夺,共贪污白银八百万余两,侵占百姓田产万余亩,房屋数百间,名下还有各类当铺银号等等,你萧家的财产竟抵得上半个国库的收入!
不仅如此,他还纵然部下**良家妇女,逼得人家上吊**,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
更有甚者,为了得到一个村庄里的阴阳山,就霸占了这个村子,将村民全部赶走,稍有反抗便就地正反,一天之内杀了十多口人。
这些,萧河你可知道。”
“……不可能”萧河咬紧了牙关,眼睛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