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水这话说出之后,房间内突然就变得寂静。
尽管看不到两人的面色,但通过肢体动作也能判断出、他们似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并潜意识的攥紧拳头、绷直手臂,试图加以抗拒。
女孩叹了口气:“你看,虽然说大家都处于没有立场的状态。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认知,喜好,文化,信仰,有着不同的能力、也有着不同的偏见。若是处于所有人都没有立场、没有偏见的状态,那么也可以说是所有人都有着立场、有着偏见——他们不再维护自己的**,而是在维护着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
“他们的**底下是空的。在完备的公正之后就是虚无。
“那是历史的虚无也是社会关系的虚无,当然也是人的虚无。”
冰水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之间的金属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轻飘飘的说道:“这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组织,也不是什么思潮。而是一种宗教。
“只是这种宗教了不得……他们信奉的神没有手,他们的历史既不是神义论的也不是人义论的。而是崇尚着‘公平’、‘公正’。
“你看,我进入了无知之幕,我舍弃了我所拥有的一切进入到了一种公平与正义的状态,并且我是知晓一种‘究极的公正’的。而你不愿意进入,那么你就是一个懵懂不知真理的迷途羔羊……我是不是就要比你高很多啊,我是不是就可以给你们启個蒙啊?我是不是就代表了正义,而你……代表着错误与落后呢?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偏见呢,先生们。”
在渐进的视角中,看着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被铐在自己面前、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让自己陷入迷茫的话语……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眩晕、一种虚弱、一种反胃。
他想起,冰水与她的前辈们的确是不同的。
她不像是小琉璃那样,能与所有人成为朋友;也不像是白雪那样热情、柔软而粘人。
她总是眯着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对于他人的捉弄与刁难,也总是不以为意;她总是背着手,慢悠悠跟在别人身后,从不抢他人的目光;她总是会冷不丁说出一些很有道理的话,就像是现在。
她有一种无味的魅力——冰水正冷淡的像是她的代号一样,像是一杯清澈、加冰的水。
可透过这杯冰水,却仿佛能看到更清澈的世界。
她如今被他们暴力绑架,脖子上锁着爆炸项圈、双手铐着没有钥匙的金属手铐,屋外便是持枪的义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