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涌到嘴边的话语又再次吞咽下去,然后,膝盖一阵无力,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蹲坐下来。
“不,不要这样想。”
“不能这样想。”
“滚出去!我应该积极一点,我应该阳光一点。”
“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裴文丹正在努力和自己说话,试图将脑海里那些黑暗想法驱除,但是,她不行,她没有办法。
越是强制自己这样想,就越是无法呼吸,那种窒息感就这样一点一点掐住喉咙,然后,缓缓下坠。
她整个人蜷缩起来,紧紧地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努力搜寻一点点温暖,但还是失败了。
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里依旧握着钢笔,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怎么就带出来了,而且还握在手里。
如同武器一般。
所以,她刚刚在做什么?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振作起来!”
“你可以的!”
她为自己加油鼓劲,然而,勇气还没有来得及凝聚起来,注意力就已经溃散:
钢笔的笔尖怎么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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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裴文丹将钢笔凑到眼前,试图用指甲将笔尖重新掰回来,但怎么都不行,一不小心,笔尖就刺入指甲肉里。
疼。
裴文丹能够看到一滴血珠渗透出来,痛感神经正在发出抗议,然而她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指甲,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用钢笔笔尖重复刺着伤口,细细感受着那股疼痛蔓延开来。
黑色的墨水渗透出来,与血水交融在一起,伤口越发刺痛起来。
泪水,不经意间就已经模糊了视线。
可是,注意力完全集中,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钢笔笔尖,无意识地持续刺着。
一下,再一下。
疼痛,是疼痛的,但她并不在乎,然而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委屈和悲伤——她自己也无法准确形容。
泪水,就越来越凶猛。
她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闷闷地哭泣着,将所有声音全部吞噬进